绘歆就道:“听说今儿四婶婶整治了辛姨娘的院子。”
大夫人嗔道:“你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也跟着婆子学舌。”
绘歆幽幽道:“娘不多教教女儿,可是让女儿以后去做整治别人的人呢,还是被别人整治的人。”
大夫人语塞。
绘歆又道:“虽然这话说来不孝,可是女儿最羡慕四婶婶。”
大夫人就叹气:“谁不想做她那样的人。可是也要有这个命啊!你也不小了,家里的这些事也该让你知道。”
又安慰绘歆道:“你四婶婶虽现下看上去千好万好,就一样不好,没个得力的娘家。现如今她跟你四叔好得蜜里调油,让四叔抛了以前那些恶习,她又得了儿子,自有一份功劳。却有些恃宠而骄,不免轻狂起来。等男人新鲜劲儿过了,厌了她,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却不同。男人对自己的女人都是喜新厌旧,对自己的子嗣却是长情的很。你是侯爷的嫡长女。就是嫁入宫里都是配的上的。”说完,却又苦笑了一下,道:“我们家,可能再也不会有女孩儿嫁到宫里了。”
绘歆道:“可是因为大姑姑?”
大夫人厉声道:“你大姑姑早跟着大姑父去江南上任去了。关你大姑姑什么事?”
绘歆默然。大姑姑范朝仪出事的时候,绘歆已经记事。自然知道现下跟了姑夫去江南任上的大姑姑范朝敏,其实应该是二姑姑。却也没有再强嘴。
大夫人就叫了绘歆的丫鬟进来嘱咐道:“好好伺候大小姐。”
出了一尘轩,大夫人又顺路拐到二小姐的无尘轩。
今日侯府被四夫人安解语闹得天翻地覆,二小姐绘懿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自顾自的用了晚膳,早早就睡了。
大夫人坐在床前看着二女儿精致的小脸,心头微微舒展了些。
绘懿长得象侯爷,比绘歆是漂亮多了。早年侯爷还没领兵的时候,只有一个闲散爵位,绘歆的亲订得早,没能挑个最好的。等绘懿长成到可以说亲的时候,侯爷已经是一品大将军,这亲事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了。
从二小姐院子里出来,天色已经黑透。大夫人本来还想去小程氏那里坐坐。却看她院子里已经黑了灯,就打消了念头,回正院去了。
风华居里,安解语累了一天,正坐在床上吃着一碗苡米燕窝粥。那燕窝是上等的血燕,和苡米同煮,专补妇人气血不足。
秦妈妈抱着则哥儿过来给安解语请安。
安解语舍不得让则哥儿一个人睡在大屋子里,就抱了则哥儿,要跟着她睡。
这虽与理不合,可四爷并不在家,秦妈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应了,一边叫了听雨过来服侍四夫人洗漱就寝。
晚上,安解语看着身边的小小孩童,怎么也睡不着。搂着孩子怎么也看不够。
在床踏上值夜的听雨就柔声劝道:“四夫人,来日方长。您还要养好身子看着我们小少爷娶妻生子呢。”
安解语听着高兴,夸了几句,也歇下不提。
五房的华善轩里,范五爷的通房书眉正一边给范朝云捏着肩膀,一边跟他说着往四房打探来的消息。
范朝云懒懒地躺在耳房的榻上,半靠在书眉怀里。头枕在书眉软软的胸脯上,又被书眉有意的捏捏弄弄动了火,就抓过书眉,扯了裙子,径直入了进去。
书眉被范朝云靠在身上,早就起了兴,下面湿了一片。此时更是如鱼得水,着力逢迎在自己身上大力起伏的男人。
很快男人就发了出来。
书眉赶紧起身拿了帕子给男人搽洗,一边摩索,一边腻声道:“五爷今日觉得可好?”
范朝云就嗤笑了一声,在书眉身上又抓了一把,道:“小浪蹄子是越来越会伺候男人了。”
书眉就故作娇嗔地轻轻打了那话儿一下。
却惹恼了范朝云,自套上裤子,起身要走。
书眉似没看见范朝云变脸,依然甜笑着拿过袍子给范朝云套上,又问:“五爷要不要去洗澡?奴婢叫她们炊水。”
范朝云嗯了一声。
要说范府里三位爷,范大爷俊逸英武中带有几分煞气,许是带兵的缘故,一般人都怕他。不过侯府伺候的丫鬟却知道范大爷是最怜香惜玉的。
范四爷俊俏儒雅,比大爷要小六岁,之前谁都说是个谦谦君子,而且洁身自好,连通房都没有。不知道是多少小姐丫鬟的深闺梦中人。
而范五爷的样貌,却如天人一般,最漂亮的姐儿也不如他长得好。从小到大,范五爷因为样貌不知跟人斗过多少架,还是范四爷一直护着他,他也一直跟比自己大两岁的四哥最是亲厚。到后来范四爷快到说亲的时候,有关他好男风的传闻却甚嚣尘上,他才远了四哥。后来范四爷娶了妻,生了子,又把当年的恶习都抛了,范五爷就又跟四爷亲近了起来。现下四爷跟了太子南巡,托了五爷照顾风华居。自是对风华居最近的事儿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