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情不自禁握住她的腰,俯身吻住她的眼帘。
顾念之的身子受不住霍绍恒这样的大力,柔似蒲柳,被往后微微攀折。
霍绍恒的吻从她的眼眸往下滑动,经过她精致高挺的小鼻梁,来到她饱满红润的菱角唇上。
他含住她的唇,像是好吃的糖果般爱不释口。
顾念之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只有他火热的胸膛才是她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未知的一切若隐若现,渐渐在她面前展现庞大的身躯轮廓,她不知道拨开那层浓雾,面对的会是什么情景。
不过她知道一点,无论是好是坏,她的生活肯定跟现在不一样了。
她不能再躲在霍绍恒的羽翼之下,不去理会外界的风风雨雨。
也许是霍绍恒给她的安全感和关爱太过强大,以至于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果有爸爸妈妈会怎样。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逼自己去找回失去的一切,记忆、家人,还有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世。
因为不找回它们,她就不能跟霍绍恒永远在一起。
而她不能失去霍绍恒,也不想失去他。
霍绍恒一边吻着她,一边把她抱上床,拿被子给她盖上了。
靠坐在床边,随手拧开床头灯,暖黄色灯光下,顾念之的小脸透出一种略带淡黄的象牙白。
霍绍恒摸了摸她的脸,出声问道:“念之,何之初平时对你怎么样?大雄和小泽说他对你跟别的人很不一样,你觉得呢?”
顾念之心里一动,暗道来了……幸亏大雄哥提醒过她,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在阴世雄离开后的这几个小时里,顾念之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她下意识觉得,有些事不能说,因为她说不清楚,也怕霍绍恒会不高兴……
“……何教授对我还算不错,在美国的事,大雄哥和小泽哥应该已经给你说过了。”顾念之眨了眨眼,灯光下星眸流转,霍绍恒垂眸看着她,伸手过去,但是到半路又缩回来了,转而给她掖掖被子。
“嗯,何教授对我确实有些不同,有时候他好像很关心我,但有时候,对我有些怪怪的。比如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我不知道怎么惹恼了他,他二话不说就把我赶出去。我当时还伤了脚,他也没有理会。”
说到这里,顾念之心里又是一动。
是啊,上一次她在美国也伤了脚,虽然没有这一次严重,但何之初好像不怎么在意,直接将她赶出去,也不说找个车送送她。
她又难受又恼怒,心里把何之初骂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后来在路上遇到从国内飞来找她的梅夏文,她才对梅夏文的追求有些感动了……
还有这一次,她说自己“说不定会瘫痪”,何之初的语气极为不屑,就像听见天大的笑话一样。
他为什么会这么笃定自己会没事?
就连陈列都不敢打保票。
霍绍恒更是紧张得不得了,在车里的时候将她几乎是绑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可要说何之初完全不关心她,那也是说瞎话。
何之初知道有人伤害她的时候,总是怒不可遏。
她还记得在美国那一次,那个美国校警油腻腻的手就要伸到她脸上的时候,何之初举着枪走进来的样子。
看见他那时候的样子,顾念之一点都不怀疑何之初会杀人,如果有人敢动她,他确实会杀人……
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何之初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救了她,感动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后来何之初喜怒无常,还有察觉到他对她不同寻常的情愫,她对他的感觉不会这么疏远。
但这些事情连在一起思考,何之初对她,真的只是男女之情那么简单吗?
普通的男女之情,甚至一见钟情,就能为她做到那个地步?关心到这种程度?
有些时候,真的能跟霍绍恒不相上下了……
“他上次没怎么理会,这次怎么反应这么大?”霍绍恒沉吟起来,“你有想过这里面的原因吗?”
顾念之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把何之初提醒她“韧带旧伤”的事说出来,她想跟何之初确认一下,再跟霍绍恒说。
因为凡事一到霍绍恒那里,就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大事。
顾念之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躺着依偎在霍绍恒腿边,将脑袋索性靠在他硬邦邦的大腿上,小声嘟哝说:“这我怎么知道?他这个人向来喜怒无常……有一次在他办公室,我说错句话,他的眼光几乎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