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下树倒猢狲散,早就跑得干干净净。
因此蔡胜男对这场官司的细节了解不多。
其实蔡胜男跟杨特助一样,都认为顾念之能打赢这场争产官司,不是靠她自己的能力,而是靠何之初和霍绍恒……
这会儿听杨特助确认,顾念之确实是顾家天文数字遗产的继承人,蔡胜男挑了挑眉,说:“其实遗产是她的也不代表什么,这种设在国外的遗产,都是由信托基金掌管。顾念之最多能每个月从信托基金里领取固定份额的遗产收益,她不可能有掌控整个遗产的资格和能力。”
“哦,这我就不清楚了。蔡小姐一直在美国做大律师,在这方面肯定比我懂行。”杨特助表现得特别谦虚,而且将蔡胜男奉承得很好。
蔡胜男顺便给他介绍了一下国外的信托基金是怎么运作的,终于将这番谈话愉快地终结了。
放下电话,蔡胜男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她虽然对顾念之厚着脸皮跟在霍绍恒身边不以为然,但是更担心的,是霍绍恒的身体。
不过这大年初一,她也没法去找国内医生问问这种情况该怎么休养。
后来想起来美国不过春节,赶紧给自己在美国相熟的医生打了电话过去。
那医生听说只是被电击了,也没在乎,笑着让她放心,说只是皮外伤,不会伤筋动骨。
蔡胜男拍了拍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紧张得脸都僵硬了。
大年初一,她在谭首相的首相府里过节。
姑姑蔡颂吟带着她女儿谭贵人在招待来拜年的客人,当然都是内阁官员及其家属。
除了谭首相以外,今天来的职位最高的人应该就是内政部部长白建成了。
他是带着女儿白悦然一起来的。
谭贵人现在是部队文工团的首席小提琴手,也算是参军了,跟白悦然是一个系统的人。
她专门招待白悦然。
“白处长,您尝尝这个,从西北来的正宗哈密瓜,昨天才空运到的。”谭贵人热情地把一个水晶盘里放到白悦然面前,上面摆着切开的八瓣哈密瓜。
白悦然拿起牙签,叉起一瓣哈密瓜放到嘴里。
香甜的汁水顿时让所有的味蕾都苏醒了。
“嗯,真是不错,大年初一有新鲜的哈密瓜吃,最难得还是从西北来的。”白悦然眯了眼,吃得津津有味。
谭贵人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吃着哈密瓜,小声说着话,气氛很是融洽。
这时蔡胜男走了过来,坐在谭贵人旁边,白悦然对面,也伸手拿了一瓣哈密瓜吃,一边问白悦然:“白处长,我刚才听人说,霍少将去季上将家拜年,但是他身边的生活秘书居然没有跟着他。”
白悦然笑了笑,“这是我们系统内的事。”说完又问:“蔡小姐打听这些做什么?”
蔡胜男爽朗一笑,大大方方地说:“我是担心霍少将,听说他的右胳膊受了伤,平时日常起居肯定很不方便。”
白悦然也很惊讶,“霍少的右胳膊受了伤?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霍绍恒是大年三十给系统年检的时候受的伤,她当然不知道。
蔡胜男是刚才从杨特助电话里得知的,不过她不会说自己的消息渠道,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听一个朋友说的,这个朋友正好在季上将家里拜年。”
这个时候能够在季上将家里拜年,这个朋友一定非同小可。
白悦然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谭贵人听了,却有些坐不住了。
自从上一次被霍绍恒的母亲宋锦宁亲口说,让她跟霍绍恒的父亲霍冠辰凑成一对之后,谭贵人羞愤了很久,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跟霍绍恒联系了。
宋锦宁是霍绍恒的母亲,她这么明显得表示不喜欢她,她不想霍绍恒夹在他母亲和她之间左右为难,因此已经主动疏远霍绍恒了。
这半个月,她虽然也在军部文工团,但是一切有关霍绍恒的消息,她都自动屏蔽了。
军部文工团是个八卦集散地,每天都能听到各种消息。
特别是霍绍恒这样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又长得好看的不得了的单身高级将领,更是大家每日口中的谈资。
在这种环境下,谭贵人虽然忍得很辛苦,但也一直在忍。
直到这个时候,她听见霍绍恒受了伤,只觉得苦苦压抑了半个月的感情如同春潮一样破堤而出,汹涌而来。
“表姐,霍少将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养伤啊?他身边的生活秘书没有跟着他,谁来照顾他呢?”谭贵人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