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你,你是kevin-ku先生的什么人?”这位老人停下脚步,背着手,神色严峻地看着夜玄。
夜玄抿了抿唇,“我是夜玄,是顾伯父资助的一个孤儿。他对我有大恩,我发誓一辈子都要守护顾家。”
这位老人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背转身,看着渐渐黑沉下来的夜色,淡定地说:“我不认识成为植物人的kevin-ku,我认识的kevin-ku,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并没有骗你。”说着,他抬步就要离开。
“你说什么?!”夜玄又惊又怒,一把抓住老人的肩膀,将他几乎拖了回来,“你再说一遍?!你这个老骗子!再说这么丧心病狂的话,当心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的情绪几乎崩溃,用尽力气拽着这位老人的肩膀。
老人的管家见势不妙,立刻从后面冲了过来,一把将夜玄推开,警告他说:“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开枪了!”
美国是允许民众合法带枪的国家。
夜玄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跟这家人硬杠。
他压抑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对那老人说:“谢谢您,明天我会再来。”说着,转身就走。
他心神不宁地开着车,走在回酒店去的路上。
可是这一次,他开了没多久,这辆租来的吉普车就熄火了。
他拿出手机,想给租车公司打电话,换一辆车,可是他发现,这里居然没有手机信号……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往那边走都得走一两个小时。
夜玄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见有车路过,他想了想,他反正没什么事做,回去也是喝啤酒,因此打算自己看看能不能修好。
他下了车,掀开车前盖看了看,发现应该是线路短路了。
在车里找出一个备用工具箱,开始检查线路。
夜色一寸寸黯了下来,云层很厚,挡住了月亮和星星。
夜玄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几乎花了四个小时,才把车修好。
因为真的拆开之后,才发现不仅是线路问题,还有电池问题,然后发现轮胎好像也扎了洞。
这条路非常偏僻,荒无人烟,他在这里修了四个小时的车,硬是没有看见一辆过路的车。
等吉普车全部修好能上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了。
他脸上都沾着黑油,身上也沾上了,回到酒店的时候,差一点酒店的门童不让他进去。
他拿出证件和门卡才让他进去。
盯着他的特别行动司外勤早就回酒店了。
这几天夜玄的行动都很规律,都是从酒店出来,就去那位律师住的地方逛一圈。
前些天是勘测路线,没跟vanderbilt先生说话。
这两天是搭上话了,但好像也没什么进展。
他一路跟着他的时候,因为夜玄走的路很荒凉,为防被他发现,这个外勤人员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比夜玄早回来两三个小时。
而且这件事并不是特别行动司的主要目标,因此这个外勤人员打算今天晚上写完调查报告,明天就回自己的岗位去了。
但是夜玄回到酒店房间没有多久,酒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
警车、救护车、救火车,一辆辆从酒店旁边的大路上驶过,往一个方向飞奔。
这是个安静的小镇,平时最大的新闻不过是有人酗酒飙车。
但是今天这个阵仗好像非同凡响。
不过酒店里面的人都已经睡熟了。
酒店的窗户非常隔音,他们根本听不见外面的警笛声。
一直到天亮了,这些人起床,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凌晨一点获悉,本镇最知名的律师vanderbilt先生的寓所突起大火,整间大宅烧毁严重。据警方消息,vanderbile先生一家人,包括他两个儿子、三个儿媳,一个女儿、女婿,还有四个孙子、孙女,全部葬身火海。房屋几乎烧成白地。只有管家和厨娘因为住在和主屋隔了两百多英尺的佣人屋里,逃过一劫。事故原因尚在调查之中。”
早间新闻的女主播面容肃穆,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入镜,像是在播报讣告一样。
vanderbilt先生在小石城德高望重,大家都很敬重他。
新闻播完之后,大家本以为无事了,只当是一个悲剧的事故,唏嘘几声而已。
突然,电视台又重新切换镜头,回到vanderbilt家几乎烧成白地的地址前,当地的警长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