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东邦愣了一下。
那些东西事关机密,所以他让蔡颂吟做他竞选团队的财务主管。
因为他只信任他的女人。
连金律师都还没有看见过整盘账目。
“……如果连这都不愿意给我看,但我真的没法帮,我想您明白的,就算要调资金,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集到的。”顾嫣然说着,礼貌地挂了电话:“您好好想想,如果没有别的法子,再来找我吧。”
放下电话,谭东邦沉默了许久。
晚上的时候,他跟蔡颂吟说了顾嫣然的要求,当然,他没有说顾嫣然之前说只能救一个人的话,那种话说出来只会让蔡颂吟对顾嫣然起隔阂。
而谭东邦居然一点都不想这两人交恶,他只希望,她们能做和谐的好姐妹。
蔡颂吟也不同意把全盘账目给顾嫣然看。
她琢磨了一会儿,说:“账目的问题我会来处理,你给她说个数目,让她帮着筹钱就行了。”
“……这样也行?”
“当然。她顾嫣然这么帮我们,你以为她真的是钱多烧手啊?”蔡颂吟白了谭东邦一眼,“她是想打入上流社会呢。这对你我来说,还不是举手之劳?所以她提什么要求,你就答应她呗,反正承诺又不值钱,只要她把钱打给我们的竞选团队账户,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谭东邦仔细想了想,好像只能如此。
只是想到妻子说得这么利益至上,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总觉得,顾嫣然肯这么帮他们,并不完全是为了这些利益关系。
他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有些别的内容……
“好,我去跟她说,再咨询一下金律师,看看这件事要如何操作。”谭东邦说着,给蔡颂吟掖掖被子,“你睡吧,我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
蔡颂吟松了一口气,亲了亲谭东邦的面颊,倒下睡了。
这几天实在太累了,她真的撑不住了。
不过,等她查到到底是谁在害她,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
第二天,金婉仪来到谭东邦的首相府,问他有关案子的事,“首相先生,您想从哪个方面为夫人辩护?”
谭东邦将自己的难题一一摆出来。
“……首先,那件晚装,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件事圆回去?”
“晚装?哦,这个比较容易,只要把晚装归还给竞选团队,说是从团队购买的物资里租的就可以。你们付市价租金。”金婉仪开始给他们出招。
“可是,新闻上曾经有说是我夫人自费买的晚装,这可怎么办?”谭东邦比较贪心,他既要蔡颂吟从案子里脱罪,还想不损害他们一家人的名声……
金婉仪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首相先生,帐不是这么算的。您现在是要解决法律问题,至于媒体通稿,可以虚假吹捧,不涉及法律问题,只是道德问题,您要想开些。”
这就是说,通稿的大言不惭就要永远在那里了……
谭东邦心里第一次对蔡颂吟有了怨言。
要不是她走火入魔非要艹什么人设,他们何至于这么被动?何至于被人抓住一丝漏洞,想要把他拉下马来?
可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蔡颂吟给他们一家人艹人设,他怎么可能在那么多的竞选人里脱颖而出,被大众记住?!
怎么可能以黑马之态当选上总统?!
这种事情就是双刃剑,不可能只享受一方面的好处,就不顾及副作用。
金婉仪这个外人看得清楚,谭东邦身在其中倒有些钻了牛角尖。
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跟金婉仪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才结束今天的会面。
到了晚上,等顾嫣然打电话过来关切询问他的时候,谭东邦忍不住向她抱怨:“真是,现在就算能脱罪,名声也坏掉了,我以后还怎么竞选连任?”
顾嫣然忙问道:“怎么了?律师怎么说?”
谭东邦就把金婉仪说的话跟她说了一遍。
顾嫣然正中下怀,忙道:“谭首相,您就想开些吧。我觉得金律师说得很对,虽然对名声有损,但是大众的记忆是最短暂的。只要您夫人的案子没事,过几天有新的热点出来,大家就把通稿的事给忘了。”
谭东邦心里想,大众的记忆是短暂的,可是他的对手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