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想了想,问他道:“将军觉得二爷三爷为人怎样?”
祈允灏看了她一眼,夹了片醋溜鲜藕给她,说道:“不怎么样。”
琉璃道:“可我见将军与三爷倒是时常走动。”
祈允灏顿了顿,“老三跟老二不一样,他是跟着我在西北流过血的。他也不怕死。”
琉璃点点头,明白了。他之所以会对祈允恪态度松泛些,是因为祈允恪与他一道在西北沙场结下了感情,就跟他身边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样,而并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弟弟。而祈允靖去西北不到半年就因伤接回了京城疗养,后来干脆进了兵部,不去杀敌了,如此一来,自然就让祈允灏瞧不起。
这么说,她利用利用祈允靖来对付何毓华,是不要紧的了。而就算祈允灏知道祈允靖被定北王责骂,乃是因为她暗地里散播的谣言冤枉了他,也是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心下一定,安排接下去的事就更加从容了。
“我明日要领兵驻守皇宫外城两道门,何府送葬我不能陪你去了。”
祈允灏吃完饭,这样说道。
琉璃拂了拂他的衣襟,“没关系,我去就成。”
事实上,送完苏氏的葬之后她还要去趟红袖那里。♀他若跟着同去反容易引人注目。
祈允灏与她拥吻了片刻,才出门走了。
定北王回府的时间跟祈允灏是错开的。
下晌琉璃才午睡起来,就听院子外头人声喧哗。不知出什么事情。遂起身到了门外一看,只见永庆堂方向传来定北王震天价的暴怒之声。又夹杂有祈允靖的喊叫声,想起祈允灏早上的话,心知是定北王找他麻烦来了。于是连忙唤了叶同刘威跟上,一同去永庆堂瞧瞧。
门口早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了。月桂上前喝斥,这些人才顿时躬腰称着大奶奶,让了路给她进去。
下人们既然围在大门口,足见定北王与祈允靖乃是在院子里头了。也只有隔着一重院墙他们才有这个胆子围观。琉璃径直进了内院,就见祈允靖跪在地上,定北王显然是还未曾回房就已经来了此处,眼下身穿着盔甲。手执长鞭往祈允靖背上狠抽去,口里还怒斥着:“我祈家数代,从未出过敢脚踏青楼妓坊的不肖子!我今日且把你这腿打折了,看你还去不去!”
梅氏在旁哭着,想上前拉扯定北王却是不敢。毓华也流着泪。但是不曾去阻拦。
定北王膂力过人,此时又是气恨在心,鞭子几下便把祈允靖身上衣裳打裂了,祈允靖咬紧牙关,额尖冷汗密布。口里道:“儿子根本没有去过那种地方!父亲听信他人谗言诬陷于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认!”
琉璃见着这模样,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了,祈允灏虽然瞧不起他这二弟,可好歹人家真是被冤枉的,再任凭定北王这么往下打,人家还没后嗣呢,真打出个好歹来,可就造孽了。
于是忙上前劝道:“王爷息怒!有话好好说,可莫气坏了身子。]
☆、288 撬她墙角
棺椁落葬之后便各自打道回府。♀
琉璃因为早就知会了车夫,于是进了城门后马车便径直驶向了城东老庙胡同。
*接到消息,一早与贾福迎在门口了,月桂海棠扶着琉璃下了马车,*便红着眼眶走上来见礼:“奴婢见过大奶奶!”贾福也跟着跪下:“奴才见过主子奶奶!”
琉璃笑着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进去说话吧。”
这铺子是自己的产业,说起来琉璃还是头回来呢。原来是个前商后住的小院子。如今胭脂铺生意还行,也请了有四五个娘子,于是后面便就拿来当仓库以及给雇工们住了。*与贾福另住在胡同后头一处小院子,地契也是与这铺子连在一起的,几步路就到。
*将琉璃迎到二楼帐房坐下,然后上了茶,与贾福垂手立在跟前。琉璃打量着她,几年没见,她倒已全然变成个成熟fu人了,面se红润,眉眼开阔,显然是过得不错的。再看她身边的贾福,个子不算很高,倒是相貌堂堂,也不似那种jian佞小人。
打量完了,便指着旁边凳子道:“坐吧。又没有外人。”
*哎了声,拉着贾福坐了,到底与琉璃是熟络的,这些年也时常听得她的消息,琉璃顺口问了几句此地的情况,气氛也就没那么拘束了。
寒暄了几句后,琉璃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桔梗儿应该跟你说了,如意呢?”
*忙道:“就在我们住的那院里头住着,奴婢这就去把她带过来。”
琉璃点头,正好望见书案上有帐本,于是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