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里,和我说说话,说说,心里话!”皇上再一次的重复着,苏悦儿捏了捏手指头,迈着步子过去,在椅子跟前站了站,便gān脆的一屁股坐上了,也没照礼仪的只坐个边。
“呵呵,好!”皇上笑着点了下头,再看苏悦儿:“回答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苏悦儿点点头:“是,有那么个意思。”
皇上的身子明显顿了下,而此时苏悦儿说到:“有句俚语叫做老小,说的就是老了人就会和小孩子一样,喜欢找个玩伴。”
皇上没出声,只眨眨眼,于是苏悦儿接着说到:“人小的时候,父母养孩子,就特别的费心,等到父母老了,做子女的就会把老人也当成小孩子,费心的去照顾他们,这就是一种还恩的方式……”
“你常这样哄你的婆婆?”
苏悦儿点点头:“是啊,只可惜,她太jīng明,与其说我哄她,不如说她逗我,我就没哄成功过,挺没意思的。”
“听起来挺可惜的,不过没关系,等你回去了,你就告诉她,皇上那老小子受过你的哄!”
苏悦儿闻言便是心到了嗓子眼,她看向皇上,急速的判断着事qíng会往哪个方向走,而此时老皇上却冲苏悦儿说到:“你说我活的过今年这个冬天吗?”
第二百九十一章帝王的招数
苏悦儿的心在砰砰的响,充斥在耳膜里似鼓一般。
杀人无数,静待无数,她早已如同一个走钢丝的人,习惯了在那细细的生死之间展露自己华丽的舞姿,她的心可以冷漠无qíng,更可以坚如磐石,但这一次,她心头莫名的浮着一层说不清的感觉……
似是恐惧,因为这个疑问句好似一把小小的剃须刀一般放在颈动脉处,虽单薄短小,却可以收割xing命;似是同qíng,因为此刻身边这颤巍巍的老者,好似风中之烛,已逃离不了飞烟之时;似是纠结,因为这个问句,不管答哪个,都似脚下浮冰一破,将会坠入冰渊……
心中充斥着太多,这使得苏悦儿一时无法回答,兀自的嘴唇翕张了几次也没发出声音来。
“有这么难吗?”老头说着把额头抵在了自己拄着拐棍的手背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苏悦儿的手指搓了搓:“民妇不是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不懂医术,实在判断不出……”
“那你就猜,不,是瞎蒙,瞎蒙一次好不好?”他说着抬了头,一双被下垂的眼皮几乎包裹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笑意。
苏悦儿轻笑了下:“若要民妇来蒙,那自是说您活的过的!”
“是为了哄我而蒙?还是为了保命而蒙?”老头才问出一句,忽而咳嗽起来,未及一张脸上都挣出了浮红,而此时苏悦儿也听到这屋外有脚步声在不安的走动。
“咔……”老头咳的一张脸红的成虾,忽而嗓子里发出一声异样的声音,苏悦儿见状本能的将右手夹成空心掌(贝壳状)直接拍上了老头的背,当下老头咳出了一个带着血丝的痰于手中帕子上,而与此同时门口冲进来一个人,正是那韩大总管。
他单掌劈山直冲苏悦儿面门打来,苏悦儿本能的偏头闪开,人身子却冲着韩大总管前进一步,那右胳膊立刻缠绕抓了韩大总管的手肘,而左手就要往韩大总管的咽喉而去,但当她的手刚触及韩大总管的咽喉时,她已经明白过来这位误会了自己,立刻手往后撤,倒在韩大总管的肩胛处推了一把,把力卸掉的同时也把韩大总管给推了过去。
而韩大总管在劈掌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老者的眼神已经手里的手帕,便也明白是自己鲁莽了,所以也无变招,就这么让苏悦儿给推了出去,人趴上了前方的大桌上,撞出一片声响。
苏悦儿此刻已经卸力,收手站住便言:“韩大总管误会了,皇上只是一口痰卡在了嗓中,我帮他加力咳出而已。”
那韩大总管láng狈的站直刚要言语,却注意到老头转了下脑袋,于是他话也没说,就低着头出了屋,倒把苏悦儿给弄得有些微怔。
“你有能力躲开,也自是知道外面是有人的,可这种qíng况下你却敢给我拍背?你就不怕他们丢进来的是飞刀,就算发现是误会,但也已经为时已晚,你难以躲开!”老头说着把那张帕子随手的丢在了一边,显然已经对其上的血色很麻木了。
苏悦儿搓了下手:“我这人倒霉倒惯了,真要避不开就那么死掉了,我也只能认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