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的话顿住了,因为她看到自己的女儿从怀里摸出了几张信笺放进了老爷的手里。
“娘,我留在白家也没用啊,大爷不会理会我,她呢,我也斗不过,难不成我要一辈子在这里gān坐着,慢慢变老,而后等死吗?”魏灵韵说的腔调是一副看开的淡然,但此刻她却便说冲她娘努嘴,而城主已经打开信笺快速的扫视,继而瞪大了眼的看着魏灵韵摇头说到:“这不成!”
魏灵韵冲城主轻唤:“爹,您就随女儿一次吧,自小到大,女儿几时敢忤逆您的意志?如今都到了这步田地,也许走是我唯一的选择!”
“可是……”城主一脸的焦躁,此时城主夫人则把那信笺抢到了手里,当下便看,于是她越看越摇头最后冲着魏灵韵急忙说到:“不成,我不同意!这样……”魏灵韵冲她摆手,左右转了下头,那城主夫人便是深吸两口气说到:“我不能让你做这样的傻事,你若走了,你叫娘怎么办?以后娘,娘会想你的!”说着她便哭了起来,继而竟是跪到了魏灵韵的面前:“傻孩子,你要真过不下去,大不了就回咱们家,和离不得也没关系,你就在娘身边一辈子也成……”
“娘,您别说傻话了,若真是那般,爹怎么办?”魏灵韵说着伸手抓了她娘的手:“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这么坐了,至少爹会好些,我也会,会好些,总好过这般窝囊……”
城主夫人忽而伸手扯了城主的衣摆:“老爷,你快告诉她,快啊!快告诉她不必如此,咱们,咱们有法子!”
城主此时已经手提上了包袱,当下一手伸出架起了自己的女儿轻声的说到:“孩子,你为魏家用尽了心力,爹已经明白,只是此刻并未到那鱼……并未到那时候,你还是好好在白府里待着,大奶奶已经答应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不会贬你为妾,你且好生待着!”
他便说便看向城主夫人,当下城主夫人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动手接开了包袱,再拿起两身衣服后,一个小小的布包便露了出来,城主夫人迅速的拿起,揭开了步子,那首饰的华彩立刻闪耀,而城主便贴着自己女儿的耳朵轻声说到:“韵儿不必以那法子来成全爹,你只消把这两样东西埋进那恶妇的正寝就好,不出几日白府就会出大事,倒时候你再出来这般说就好……”当下城主在魏灵韵的耳边就嘀咕了好一气。
魏灵韵起先是两眼迷茫,之后变成了惊讶,而后是惊喜,最后却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她爹,很轻声的问到:“这成吗?”
城主点了头,魏灵韵却还是有些犹豫:“这东西真的可以吗?”
“这都是贡品,由宫人私自偷流而出,韩太守收集而成的,如今他儿子死了,他心里没了念想,便一心要白家家破人亡!本来我们也只是想借白家之力而已,但闹到这步田地,也不指望了,只消白家毁了,能解心头恨就好,到时,咱们借韩家的力也是一样!”
魏灵韵转头看着城主,轻声道:“这事可大可小啊,不会牵扯上……”
“放心吧,不会牵扯上你的,你就缩在这院里好好养伤,等到那时一问三不知就好……”
“爹,我不是担心我,我都已经选择哪条路了,又如何的怕牵连?我只是怕万一有什么差错,连累了咱们魏家……”
“不会的!”城主摇了头,继而又贴上他女儿的耳朵:“这是万无一失的法子,如今大头都在那恶妇手里,我疑心她会使诈,特意这里留了两个,你只要偷偷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她根本就不会发现,等到官兵入府的时候,她就是死路一条!这白家也就就此消亡!”
魏灵韵的眼抬了下,似是做了决定,张口轻声道:“好,我做!”
当下便动手把两样东西收进了袖袋里,而城主夫人则赶紧的把魏灵韵写的信笺给烧了。
三人凑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城主便拉着城主夫人走了,魏灵韵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着她娘一步三回头,看着他爹不曾转头的背,心里只有酸涩:到底是娘有qíng,爹无义,我都愿这般成全他了,他竟还是不曾注意到我的心!爹啊爹!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儿家,便注定是你一辈子的棋吗?那若有来生,我再不要做女子!
城主和城主夫人从后门出了白府,当下驾马回府,马车走到半道上,城主夫人忍不住的呜咽出声,那城主瞪了她一眼:“哭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