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狠,明日里送你出去后,什么时候你拼的起来,什么时候,我允许你回来!”白子奇说着伸手抓下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眉夫人站在房门前,怔怔的看着白子奇的身影消失在院口,便是泪如河水淌。大约站了一分钟的样子,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满地的碎片露出一脸慌色,继而她抬胳膊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便是冲进了屋里。
未及,她抱着一张绒布斗篷跑到了门口,将它铺在地上,便冲到门前去捡那些碎片,而后放进斗篷里,有折返出去拣。
她来回的跑着,此刻露已下,湿气入骨沁凉,她顾不上添衣,只管在那里来回的捡,哪怕是手指被划出了血口子,她也毫不理会。
魏夫人厢房里的丫头和婆子自是看清楚了这一幕,一个个都砸着嘴,轻声议论:
“这是怎么说的?弄成这样,你看,多可怜啊!”丫头才说了一句,后脑勺上就被身边的婆子戳了一下:“可怜?你瞧瞧大爷那样?还不是被气坏了?要我说,这叫自作孽!”
“是啊,大爷问的话咱们听是听见了,可都记得烂在肚子里,免得惹祸上身,至于她……哎,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怨的了谁呢!”另一个婆子说着绕过了屏风,走到chuáng边,伸手背放在了昏睡的魏灵韵额头探了下,继而一边给捞好被子一边说到:“那边那个也就那样了,这边这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好吗?何必成天来的寻事?”
“能不寻嘛,周何两位不寻,那是奔不起来!这贱的当然没想法,这贵的可贱不起,如今这位是躺在这里了,哎,等以后醒了,还不知道又怎么折腾!”另一个婆子接着话茬也进了来,扫了一下便转头冲那丫头说到:“来,你跟前守着吧,我们在外间,要是发热了,或是有什么了,你可喊我们!”说着便冲那婆子扫了一眼,两个倒是都去了外间,守着桌子端了椅子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那丫头则在chuáng边瞧了瞧,张了嘴,便坐在脚踏上,人趴在chuáng沿上迷糊起来。
慢慢的魏灵韵睁开了眼,她听着外面两个婆子还在絮叨,便是盯着chuáng顶,心里慢慢的回味着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把手里的信笺翻看了第三遍后,苏悦儿还是有些怔:“这信……是不是弄错了?”
红妆一脸不解:“弄错?怎么会呢,奶奶,这是咱们红门里自传的,手把手递的,怎么可能弄错?”
“没错吗?”苏悦儿挑眉,继而把信笺一扬甩给了红妆:“那你看看,冰红这信到底是个啥意思?”
红妆伸手接过,便是瞧看,这一看也蒙了:“诶?诗?”
苏悦儿不言语只看着她,红妆便是有些尴尬的念到:“遥想上元灯如昼,银蛇火龙戏高楼,良辰玉树琼花开,瑞雪静听磬钟缶。玉团青瓷迎新岁,锦衣红妆别旧帷,爆竹声中chūn临门,遍地笑颜道金贵……嘶,这是什么信啊!”
苏悦儿瞧着红妆都是木相,便只能摆手:“得了,八成弄错了吧,可能一时大意拿错了信……”她这么说着,可自己又摇了头,毕竟冰红是老祖挑出来给她的,虽是临时顶了上去,但好歹也应该是这谨慎小心的主儿,怎么会弄错呢?
她眨眨眼,便又从红妆手里把信拿了回来,仔仔细细的瞧了半天,除了这几行诗,别的什么都没有,连抬头和落款都是空的。
转着眼珠子,她想起来很多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有那高超的传书本事,便疑心这东西是不是也要火烤或是水浸,这便拿着那信笺靠近了烛台,叫红妆把那灯笼罩子给取了下来。
刚举着靠近了火,大爷便是推门进来,一瞧见这架势先是一愣,便开了口:“这是做什么?”
苏悦儿瞧见是他,也不避讳,只一边烤,一边答:“冰红那边来了个信,稀里糊涂的写了一首写上元节的诗,我瞧了半天没看出是个什么意思,便想烤烤看,是不是有用糙汁写了东西藏在其内,哎呀!”苏悦儿说着赶紧的把信笺拿的远了些,那蜡烛点着有烟,即便她拿的小心烧不到,却也架不住烟熏其上,好好的信笺倒看着有些发黑了。
大爷闻言上前伸了手,苏悦儿就递给了他,白子奇低头瞧了一边后,忽而蹙眉说到:“这不是冰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