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她休息了?
苏悦儿不确定的猜疑着,便又仔细的听了听,却也没听到一点动静,便转了下眼,蹲身在地上摸到一颗小石子轻轻的给弹了进去。
“砰啪”小石子打在桌几上再折了力道弹到了椅子上最后落了地,屋内却没人出声询问,依然鸦雀无声。
她不在?
苏悦儿惊诧的挑眉:这个时候了,魏灵韵怎么不在厢房里?
心中念着她遥看对面的厢房,越发觉得不大对劲,赶紧迈步往那边去,结果才走了一半,院口却出现了红妆的身影,她大喘着气跑进来,一看到苏悦儿站在口子上正望着自己就是一愣,继而却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抓了苏悦儿便是又急又惊的小声说到:“奶奶,您快回咱们院里吧,出事了!”
“出事?”苏悦儿挑眉:“怎么了?”
“魏夫人跑到您的正屋前……哎呀,不好说,您快去看看!”说着便是抓了苏悦儿的手就往那边带,苏悦儿一听到红妆提到了魏灵韵,这心里自是一惊,便也不管青袖这边了,直接跟着红妆就往自己的院落回。
人还没到院落口呢,便看见丫头婆子的在自己的院落前围了一堆,一个个朝里指指点点,口里还嘀咕,就是嘀咕的傻听不大清楚,只觉得是嗡嗡的一片。
“大奶奶来了!”不知道是哪个丫头眼见瞧见了红妆拉着苏悦儿回来便是喊了一句,立刻那如苍蝇唧唧歪歪的声音消失了个gān净,丫头婆子们全都低着头往一边退,而红妆已经开了口:“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快滚!”
丫头婆子们自是哄然作鸟shòu散,个个急退,而苏悦儿感觉的出不大对劲便是二话不说的甩了红妆的手,自己快步的进了院子。一进院子,苏悦儿便是有些愣。
此刻院落里的灯柱是点亮的,秋兰正似是昏迷一般的倒在地上,而大爷双手抱着胳膊站在廊下一动不动,而他的腿边则猫着一个身影,衣衫凌乱,钗斜髻歪。苏悦儿借着那灯柱的光瞧得是真真切切,乃是魏灵韵。
此刻她毫无形象的抱着大爷的一条腿,一副不知羞耻的样子将脸贴在大爷的腿上,口里依依呀呀的唱着曲子一般,似中了魔,可人倒是抱着大爷的腿抱的死死的。
苏悦儿看见这种qíng形一时也顾不上生气,更顾不上不慡,她只有惊讶:魏灵韵怎么会这般模样?她这是怎么了?
想那魏灵韵无时无刻不标榜她的美貌,她的礼仪,她的才华,她的美好,即便是虚伪之下真xing子显露,也到底是官家小姐,不会如此不知廉耻;而现在这个样子,说好听点,那是如同发了癔症,说不好听却比那窑姐还要不知羞耻,全然的是放làng形骸啊!
我擦,你怎么激qíng演出到这份上了?
苏悦儿心里震撼着一时没往前迈步,反而是竖着耳朵细细的听,慢慢的才依稀从那依依呀呀,疑似曲乐还是戏曲的调子里听到了几句词:“君不念……月下蛾眉忧广寒,碧玉红锦镜两半……有道我陪君共醉,桃花池中夜阑gān……明珠叹……束丝望眉冠上闪,偏逢今日蒙尘乱……huáng衣老儿错铺线,终生不得夫相牵……天怎安?唯恨绵……”
苏悦儿没什么好才qíng,但听了半天也大约知道这是魏灵韵做的怨妇感言,当下便是看向大爷,不明白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舍不得一脚踹飞了她,而此时白子奇注意到了苏悦儿的眼神,便是双眼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做了一个动作:踢腿。
一踢之下,魏灵韵顺着那腿一起晃dàng,钗又落了三分,发髻更是散开了些,发缕都掉下来一股,而她人竟死死抱着大爷的腿没倒地。
白子奇冷着嗓子说了一句:“再说一次,放开!”
魏灵韵仿若未听见,只口里重复着那一句:“有道我陪君共醉,桃花池中夜阑gān。”
然后白子奇这次便是更大力的朝前甩腿,更用上了踹的猛劲,魏灵韵终于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了院里,但她去是痛都没叫一声,人又连滚带爬的冲回了大爷的身边,复又抱上了大爷的腿。
看明白了吗?大爷对苏悦儿最出这种无辜的眼神表是自己的清白,苏悦儿却是瞧着撇了嘴,就要抬手往魏灵韵的脖颈处敲,可白子奇却伸手拦着了苏悦儿的手,冲苏悦儿摇摇头,张了唇,虽是无声,却清晰无比: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