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算是一个失意的太子,不管是在言语间的目光倾注,还是在月下轻言时的凝视伤色,似乎都在表现着他是一个与她失之jiāo臂的失意之人,让她心中带着一丝歉意。悦王的觊觎,任安的野心,太子似一个弱者将要失去很多,她和老祖一样,无畏而出的保护,不管是出于神门的责任还是一系的安稳,她和整个白家,整个红门都为了太子这边在全力奋战,甚至她还和周和安一起帮他清理了悦王,帮他解决了任安。
那个和自己说落月而伤神的男人,用那种痴迷的表qíng曾让她唏嘘过太子爷是有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但此刻,各路反叛势力已压,天下即将大定,大爷还在为这个太子爷的光耀登基而找寻钥匙,可是这位太子爷呢?却在背后yīn谋算计着!算计着如何给他自己谋利,算计着如何握了白家的一切!
苏悦儿的心抽抽了一下,越发的脸色暗沉:这件事绝不能让大爷知道啊,他已经被人算计了一次,即便知道太子爷现在为了权利江山而迫他,但好歹也是政治纷争下的bī迫,他还能想的过会认为这是没办法的事;可若大爷知道从那时起,太子爷就已经处心积虑的在借他的妾生子,谋夺白家的一切,他如何承受?自己用心帮助的君,给他这个衷心的臣民送上的是一顶绿帽子,天知道这个自尊心过高,又自负的男人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毕竟越是优秀的男人越追求完美,而越是高高在上,越是危险,落下便会跌个粉身碎骨!大爷从跌倒的地方趴起来本就不容易,好不容易让他愿意再信人,若再给他背后来上这么一刀,他以后还能信谁?
苏悦儿内心纠结着,她一脸的忧色皆因此,而红妆看见奶奶如此神色,便是心疼的说到:“奶奶,您别这般,本来事qíng就多,您一直在忙,如今若在这般忧虑,奴婢真的担心您的身子!”
苏悦儿看着红妆笑了下:“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是个只会忧愁的女人,路是要走,拳头更是练出来的,愁眉苦脸可没用!”她说着伸手出来搓着自己的脸,她不要烦忧,她不要消沉,她更不要怨怒,她要的是方法是可以解决可以改变这局面的方法!
“奶奶,要不奴婢去趟赌坊吧?”红妆虽是知道苏悦儿是要qiáng的xing子,但在她看来,这件事也必须要老太太知道,免得无有防备。
“不!”苏悦儿立刻否决了:“老太太的身子才好,这事要让她知道了,只怕会气出个好歹来!她肺叶受伤,qíng绪上绝不能太刺激,这件事压一压,反正她本就不喜欢眉夫人,我明个只消把我的孕事亮出来,而后说眉夫人的八字有些冲我,便将她撵出去外养,谁也不能奈何,毕竟妾在我这个妻面前,和奴几有什么差别?”
红妆点了点头:“奶奶这法子不错,明日里我寻个人装了相士走一圈也就是了。”
苏悦儿一笑:“成!”
“奶奶,时候也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奴婢伺候您洗漱了吧!”红妆说着便把苏悦儿扶到木架前洗漱,继而送到妆台前拆发。苏悦儿看着镜子里的红妆忙碌,一双眼不住的转动,红妆瞧见奶奶这般,便轻声说道:“奶奶,您别太费心了,有什么事,您大可问问咱门里人,红门十三客可不是摆设,再说了,您要真是愁,咱们瞒了老太太,一样能想法子对付的。太子爷再是算着白家,却也不想想他仰仗的是谁?咱们神门的人还能怕了他不成!”
苏悦儿的眼一抬:“你说什么?”
红妆一愣:“什么什么的?”
苏悦儿的眼一转,脸上便有了喜色:“嗨,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说着她冲红妆摆了摆手说道:“别拆了,我有几件事要你现在立刻去给我办了!”
“奶奶您说!”
“第一个事,立刻去传信给何叔,让葛红立刻回来,第二件事,传信给冰红,让她务必把太子的所有消息都给我收拢,但凡与钱财,权势,乃至臣子之间的事,都别客气的给我摸个清儿!叫红门的人都麻利些,这些消息给我传的快一些,一日也不能断!”
红妆点了头应到:“是,奴婢这就去办,看来奶奶您是打算把太子也看住了!”
苏悦儿看着红妆那兴奋的样子轻轻摇头:“不,不是看住,我要他知道神门可不是吃素的!”说着她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半拆了的发,便动手把一边的簪子,别翅的统统扯了,继而一边自己把头发抓起用丝带扎了个马尾,一边冲红妆说到:“还愣着做什么?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