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低着头坐了椅子沿,双手jiāo叠在一起扯着衣袖似乎有些紧张,但她却就那么低头坐着也不开腔,苏悦儿打量了一下她,便gān脆开了口:“今个早上吴管家说郡主送了帖子来,我着实有些吃惊,白家和东方家要说两家亲近吧,那是睁眼说瞎话;可说对立吧,也不大贴切,毕竟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我不大明白郡主这帖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苏悦儿这话说完的时候,莺儿端了茶进来,那金蝉起身接了茶,一幅谦恭的样子,把莺儿都瞧着诧异,将另一杯茶送到了苏悦儿的手边。
那金蝉接了茶后,嘴巴动了动,才很低声的说道:“白大奶奶是聪慧的人,有些话其实不用说的太明白的。我家郡主如今是和东方家的二爷走的近没错,但毕竟还不是一家不是?如今大奶奶您掌了红门又当了白家的主,我家郡主怎么也是要贺喜一二啊,所以,奴婢才来送的帖子……”
苏悦儿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哦,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多谢她有心了,竟是劳您亲来。”
好一个您字,立刻把金蝉噎的脸上有些难堪,毕竟她是郡主的贴身啊,什么时候成了送帖子的低等下人?于是金蝉尴尬的笑了一下后,看了看苏悦儿身边的莺儿,似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苏悦儿便抬了手:“你下去吧,我和金蝉姑娘说会话!”
莺儿闻言立刻是退了出去,人出了屋后,撇着嘴的无声学着金蝉那扭捏样,自己图个开心,却才比划了一下,却伸手捂了肚子,继而人蹙眉咧嘴的赶紧往角门处跑。
小厅内,金蝉见莺儿出去,只剩下她和苏悦儿两人,这便放了手里的茶,起身低头说到:“白大奶奶是明眼人,您就给奴婢留点脸皮子吧!”
苏悦儿垂了下眼皮:“金蝉姑娘的意思,我不大明白。”说着她随意的伸手抓了椅子上的扶手,心里想着金蝉到底要和她玩什么把戏。
“哎,我实话说了吧,我家郡主那样的qíng况白大奶奶该是心里透亮的,如今白家和东方家闹成这样,她却还浑噩不知,我思来想去的,便觉得也许有件事该说给您知道,毕竟东方家和白家不和与我家郡主无关,我身为她的丫鬟总不能看着我家郡主,稀里糊涂的和白家成了仇家……”金蝉说着也不再低头,她坦然的抬着头看着苏悦儿,说的一脸忠心。
苏悦儿眨眨眼:“说这些有何意思,你不如直接说正题,到底是什么事?”
金蝉微微愣了下,人却忽而噗通跪地,对着苏悦儿便是磕头,口中只喃喃道:“请白大奶奶帮帮我们,救救我家郡主!”
苏悦儿很意外,意外这金蝉怎么叫自己去救郡主,当下便问:“你叫我去救?”
金蝉许是太激动,根本没听到苏悦儿的问话,只一古脑的磕头,口里来回念着那句,苏悦儿起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便就那么瞧着,结果等到金蝉磕了七八个头后,她便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眼珠子一转口里说着:“好了,别磕了,起来说,起来说。”
金蝉依旧充耳不闻的磕,苏悦儿见状便起身去拉她,于是在她的手伸向金蝉的一瞬,她的本能已经传递了一股寒意进入大脑,而同时她也再次感觉到了手腕的痛楚,就在这个时候,磕头不停的金蝉正好抬上身上拉,似要不管不顾的再磕头下去,但她撑地的手却是微微一甩,两把匕首便滑进她的手中,当下她的眼一翻盯上苏悦儿,她的左右手更是抓了匕首带着寒气分别朝苏悦儿的胸口和脖颈处割扎而去。
左手反手划抹向苏悦儿的脖子,右手是扬腕横扎向苏悦儿的胸口,快,狠,准,一如苏悦儿惯有的作风,她的双眼里都甚至洋溢出对血腥的渴望。可是……她的匕首却双双落空了……
在她双手抓住匕首上抬的那一刻,苏悦儿还在她的身边,还在她的攻击范围内,可是当她的匕首应该划抹到苏悦儿脖颈的时候,她眼睁睁的看着苏悦儿一个后仰,竟把她双攻的路线齐齐躲避开来,不但这把匕首没抹到她的脖子,就连另一把也没能戳到她的胸口,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已堵住了她的视线,在她还没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鼻子处蔓延起酸痛不说,一声嘎嘣的脆响更是从耳膜穿到了脑海里。
啪!金蝉似一个米袋子被抛出去一般的摔倒在地,只觉得从后脑勺到整个后背都摔的生疼,那抓着匕首的双手,因为匕首尖戳到地上而引起的力量冲撞,更震的她手腕都麻苏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