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谁还有异议?就算有,谁又去说呢?族长已经等于被废了,宗亲们除了跟着打哈哈还能硬气什么?圣旨里也说了要遵循老太太的遗训,苏悦儿自是继任家主无可厚非。而魏灵韵就算心有不甘,但的的确确人家苏氏比她先进门,只要苏氏活的好好的,她可不是轮不上嘛,除非,她能比苏氏先生下儿子!
魏灵韵想到这里手抓着身边婆子的胳膊,咬了唇发狠的看向苏悦儿,而苏悦儿此时正和三爷对视,全然不顾宗亲与苏云儿在场,一点都不避忌的眼神相撞。不过宗亲里也不会有谁想歪了去,因为苏悦儿脸上的冷笑,与三爷一脸的安然直接形成了对比,他们心里明白这两房已经成了对立。
魏灵韵看着他们对视的样子,抓在婆子身上的手便加重,婆子以为小姐还在纠结之前的事,便赶紧的轻拍她的手予以安抚,魏灵韵则迅速的低下了头。
“多谢大家的,成全。”苏悦儿说着看向了已经因被鄙视而被孤立在一边的族长大人,眨眨眼:“族长大人,您还在等什么呢?”
族长一脸的颓废,盯了苏悦儿大约三秒后,开了口:“老夫恭喜你白苏氏继任白家的家主,只可惜老夫无颜cao持白家宗族之事,就不在此自讨没趣了!”他说着拐棍砸了地,便转身端着架子走了。苏悦儿却根本不屑理会,只一副慵懒的样子说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换换血挺好。”
族长老头的背影立刻不在直挺挺的,而是明显的佝偻下去,仓惶的逃了。
族长撩摊子的想示威,只可惜苏悦儿不买账,此刻苏悦儿的地位也是定了的,宣布与否也不差什么,所以大家都齐齐的看向了苏悦儿,三爷更是开了口:“大嫂,现在您掌家了,有什么,您就安排吧!”
苏悦儿点了头应着,当下伸手出袖拍了两下巴掌,立刻有一些脚步声响起,转眼之间竟是从白府门口进来了好些人,他们穿着或白或黑的素服,手里拿着一些白的蓝的挽联涌了进来。
这突然的举动令在院里的人惊诧不已,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此时董大人竟跟着这些人从队伍里走了出来,一脸的谦恭之色不说,还冲着苏悦儿抬手比划了下礼数,苏悦儿虽是立刻福身行了个标准礼,没有一点瑕疵,但也还是惹人惊诧这是怎么回事,纷纷jiāo换着眼神猜疑起来。
“大奶奶这边可处理完了?”董大人出言询问,那客气的意思听的就好像是和老太太说话一般,苏悦儿浅笑:“有劳董大人cao心了,白家家业大,自然的事就多,折腾了这些日子,让您这个父母官受累,是我们白家的不是,今日里尘埃落定,一切都该有个新气象了,董大人日后也少不得多担待了!”苏悦儿说着,有意的扬了下右手指着打头站的一位,那人立刻上前递上了一个小口袋,苏悦儿便拿着明目张胆的放在了董大人的手里。
行贿受贿有这样光明正大的吗?董大人苦笑着推脱,苏悦儿却大声的说着:“这可不是我巴结您什么,更不是给您送礼,这是我该出的银子,毕竟白家出事后,是您遣的信使给报的信儿,这是走的官家路,耗费了中公的钱,我知道您的苦,悦王那边压着您不好推脱,可花了公家的贴了私,又是违背了您的官德的,我已经打听的清楚,信使的开销都是您拿您自己个的俸禄贴的,这钱我白家理当还了您!”
苏悦儿这话出来,董大人眼里闪着感激之色,立刻是收了。
他倒不是多在意这点钱,关键是苏悦儿这话把他最愁的事给解决了:和悦王是否结党!
身为一地的父母官,自是cao心着地皮上的事,悦王是官大N级,他对抗不起,自是听命,但也没料到悦王,东方家,连带了白二爷竟要诬陷白大奶奶和太子爷不轨,事被戳露出来,悦王甩了袖子走人,东方家是闭门无声,白二爷更是丧家之犬,可他呢?他可是坐卧不安的急啊,因为纸里包不住火,只要这事传到了京城去,不用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他的乌纱帽都要落地,而如今苏悦儿却把他的委屈讲了出来,洗清他的无辜,更莫须有的说他自己贴钱的话来赞扬他的官品,他清楚的知道苏悦儿是给了他天大的人qíng,他自然是接了这银子,心里想着日后还了这人qíng的事。
苏悦儿见他收下了银子,这便以右手指点着来的人忙碌,时不时的高抬,让袖口下落一些,并迎着阳光。
这钺国女子的衣袖并不是齐腕的袖口,都是长个一寸抱着半截手掌的,之前苏悦儿虽是动手抽人,但抽人巴掌也不过一眨眼的事,且个个都是惊在事件里谁也没去注意苏悦儿的手,如今她有意的亮了手在阳光下,那右手食指上的红玉指环便毫无遮拦,当下别说吴管家的神色急变,就连宗亲们也个个惊诧,继而一群人也不在猜测和议论,全都乖乖的安静下来,因为他们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苏悦儿为何可以如此的盛气凌人,而董大人又为何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