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等两人眼神jiāo流下去,太子爷伸手推了白子奇一把,于是白子奇只能一滚滚到苏悦儿的跟前,小心的爬起坐好,而此时太子爷也上了车,低沉着声音说到:“走!”
马车立刻开跑,苏悦儿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些跟随的人,便缩回脑袋瞧看了一眼似乎在闹别扭的太子和只管低头的女装大爷,而后一清嗓子准备开口,却被魏老太监的眼一扫暗示她噤声的好,于是苏悦儿只得摸了下鼻子,安安静静的坐着。
马车跑的极快,如同逃命,转眼竟已到了城郊处,此时一直不悦的太子爷忽而开了口:“为什么?”
苏悦儿立刻扫眼看向大爷,于是就看到大爷垂着脑袋轻言:“何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你要给那么一个人当妾?他屋里已经六房小妾,你去做个七房可有意思?”太子爷说的话语里幽怨无比,苏悦儿却听的恍然大悟为何那宅院毫无挂红贴喜,纳妾可不就是低调的如同买个丫鬟一般吗?
“你给人做妾?”她忍不住cha嘴问了身边的大爷。
大爷抬眼扫了她一下,却继续低头:“身为浮萍只能逐流而已,难不成我还能期望化作莲荷?”
“我,我昨个去轻吟楼,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只要你愿意我便给你赎身带你走,你却说要思量等晚上了再说。可等我晚上了去了,你人呢?老鸨子竟说你自拿了银两来赎身。一千两的赎身银子啊!你说拿就拿,我且问她你哪筹的,老鸨说不知,只说和你当初就约好是可以自赎的。我担心你是不是受了什么胁迫,又担心老鸨诓骗,叫人去查,结果得知昨日里只有他家去钱庄提了九百两的银子,更是说了取那银子就是为了把你赎身进去做第七房妾!”太子爷说的恼怒之色挂在脸上:“你,你为何如此不自爱?”
苏悦儿听着这句话心口一抽,差点笑出来,只能赶紧把托腮的手变成捂住口鼻,而此时大爷却镇定自若的抬了眼眸看着太子爷道:“跟了爷和跟了他有差别吗?还不都是妾?”
当下太子爷便是顿住,无言以对。
而马车大约行了二十米的样子,太子爷开了口:“差别难道你不清楚?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的。”
这话一出来,苏悦儿立刻去扫大爷的神qíng,而大爷则是唇角轻勾:“正因为如此,我这浮萍只能落在山野荒渠,若在碧池琼潭,只怕一日都活不过。”
太子爷捏了捏拳头:“既如此,你,你前日为何又,又……”
“收人钱财忠人之事,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大爷说着动手轻理了下衣衫,微微扫了苏悦儿一眼,继续说到:“陈爷,咱们之间的帐可是两清了,您不该带了我离开鑫城的,还请让我下车,放我回去。此刻我已为他人妾室……”
“哼!”太子爷哼了一声,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契书亮了一下:“我给了他一千两,他已经把你卖给了我!”
白子奇抬眼盯着太子爷道:“您这是何必?难不成您忘了自己的身份想要玩火自焚?”
太子爷忽而仰头一笑:“呵呵,身份?时时刻刻都是身份!我已经因为身份失去一次,我不想再失去!”说着他一把抓了白子奇的胳膊:“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白子奇扭头:“陈爷,您请放手,您该记得我是为何而来的,我们之间不过是个jiāo易罢了。”
“那jiāo易是我和你家主人的,与你无关!”
“那三千两的初夜难道不是jiāo易?”白子奇此话一出太子爷的脸色变白,而后,他甚至有些激动地说到:“你,你难道对我就只是逢场作戏?”
“是。”白子奇低着头说到:“外加送递一份消息而已。”
“不,这是谎话!你别想骗我!”太子爷说着将白子奇的胳膊扯的更使劲,于是苏悦儿看到大爷眼角滚落一滴泪,人却倔qiáng般的说到:“我只是一个红尘女子,只是凡间一粒尘埃,有幸能与您有一夜欢爱,已经荣幸之至,不敢再有他想,请您放过我!”
苏悦儿瞧着那滴泪,瞧着大爷看向她的眼神,再瞧着大爷和太子爷之间这种扭曲的暧昧,忽而明白过来,直接伸手去打了太子爷的胳膊,张口道:“松开松开,美人可是拿来宠拿来疼的,你瞧你,都把人家扯疼了!”说着便是冲大爷浅笑:“别哭啊美人,虽说美人泪如珠,可我更喜欢看美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