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本姑娘很闲?”苏悦儿说着取了手帕,用指头敲了敲碗,那老太监立刻说到:“要不这么着,这文书上,就不写年限了吧。”
苏悦儿不出声的看那胖子,那胖子似是吓了一跳的看那老太监,就看两人眉来眼去的对视了片刻,那胖子妥协了:“就不写年限了,等姬姑娘觉得没意思了,下官再,再收回来。”
苏悦儿笑着点头:“这句话听着不错,莫大人安心吧,租金不少你的,谁也不会为难你的。你就每年找他拿吧?”说着她一伸手。
胖子一顿:“姬姑娘是还要什么?”
“印!”苏悦儿眨眨眼:“别以为拿一张文书就能胡弄了我,印,拿来!”
胖子陪着笑了笑:“姬姑娘说笑了,下官怎么敢胡弄您呢!”说着看了身边的瘦子一眼,那瘦子立刻捧了个印章到了苏悦儿的跟前,苏悦儿结果后看了看,确认无误这才算点头:“行了,没你们的事了。”
那胖子一愣,还是硬着头皮笑了一下,指着身边的瘦子说到:“姬姑娘,这是本地商会的会长,此处码头本地的商家都有货物往来,所以您接下这经营权,此地商会的事,还请您多关照。”
当下那瘦子才作揖:“姬姑娘,小的叫做许景,是此处商会的会长,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苏悦儿点点头,随口问了两句关于本地的商业qíng况便说自己累了,抬手打发人,于是胖子和瘦子先告辞下去,而那老太监则是原地不动。
苏悦儿离开了桌边,指了指桌上的餐饭:“凉了,劳驾您收了吧!”
老太监立刻点头哈腰的去收拾,而就在他收拾了要告辞的时候,苏悦儿忽而说了一句:“明天他可抽的出空来?”
老太监有些哆嗦的没答话,苏悦儿又轻声道:“一桩事归一桩事,我只是很久没见他,想见见他。”
老太监迟疑了一下说到:“明日,应该可以。”
“那你给安排安排。”苏悦儿说着看向他,老太监顿了顿才道:“姬姑娘见谅,小的今个出来是私见的您,太子爷不知,您要真想见他,不若,巧遇。”
苏悦儿眼一转:“你总要给我一个巧法吧?”
“那,姬姑娘也不必非等明日,实际上今个晚上鑫城里正cao办花魁大赛,太子爷已去捧场,所以您可以也去瞧瞧的,要不就是等明日里午时,太子爷应该会去东临阁里用餐。”老太监说的已经是汗水连连,苏悦儿也不想为难他,便是点点头:“好啊,多谢。”
老太监客气了一下,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苏悦儿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反倒收拾了东西,退了房,继而在另外一条街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此刻夜色已深,苏悦儿估摸着差不多是九点多了,便有些担心时间上来不及,想到自己还没吃东西,便出了客栈,随便的在街头买了点吃食裹腹。后因瞧着不远处便是那灯红喧嚣的地方便也随意的走了过去。
因着有韩城的借鉴,苏悦儿料想红门在此处的行当也差不离,只是此刻她不适合bào漏出自己的身份,便在喧闹的街道附近转悠,最后找了一家有不少酒客的酒肆,要了一壶酒水一碟花生在那里竖耳朵。
虽说这种花魁赛是男人们的那点事,但在古代这种以男子为主为重的社会体系里,这事倒也变的有些郑重了,尤其是很多文人书生骚人墨客的更喜欢品美论美,倒也给这事披了一件风花雪夜的粉裳,略显得高雅了些。可是高雅归高雅,但终归还是那档子事,最后一样是皮ròujiāo易,所以有钱的有名的有权的,才能做这评头论足的人。
纵然常言说戏子无qíng,婊子无义,可历史上也有不少名诗佳词写的是她们,而更有一些名jì的故事被流传下来,所以苏悦儿也没说反感,只凑在一边。
吃不到葡萄的说葡萄酸,这会的酒肆里全是一帮大老爷们的议论这个事。所以苏悦儿倒也因此听明白,这个时候,那花魁大赛类似海选的那部分已过,而教坊都已经是选出了六位候选者了,而这花魁则是在这六位里产生,正在这条街上的那家轻吟楼比的正欢呢。
苏悦儿估算下时间,觉得自己要是赶去兴许还能看到那花魁长什么样,也能有和太子爷对话的时间,这便放下碎银低调的出了酒肆,在街边的一家衣帽店里,买了一身鲜亮的华服,把自己的头发盘起束了冠。幸好姬姑娘的容貌是属于青chūn年少兼刁蛮的灵气十足,倒不是那种特女相的人,所以这样打扮出来,倒看着是个特青chūn的少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