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的言语使得城主千金当即挑了眉,她看着苏悦儿,一时不得言语,只双眼里闪过种种复杂的qíng绪。
苏悦儿站在她的对面,如此近的距离,便是看着这位花季少女那弹指可破的肌肤映现着红与白。
细眉若静河孤舟留影,轻晕出黛色于碧水之上幽幽;长睫翩跹似扇如蒲糙,纤细里疏密着心绪点点;玉鼻青葱唇色樱朱,净白美色平添红cháo若chūn日之花艳艳;秋水凝眸含嗔见怪,却似莲蓬头上蜻蜓点之楚楚。
“是真的吗?”她的睫毛轻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先前愤怨成忧。
苏悦儿保持着微笑:“是。”说着她轻轻的动手扶了她鬓角的一丝垂缕:“你是如此的美,我们二奶奶见你一面就回来夸了整整一日,三爷也自是心中憧憬,我们白家更是翘首而盼,可到底太子爷对你有意,借给我弟弟送路引为命,实则行观问之事。我们都是民,再是得宠也依旧是民,而令尊为城主,心系一方百姓之安,自是更不能轻视着其中的牵连。当日我得知此信时,踌躇烦闷难以言语,后得老祖宗提醒,才知,先国有家,加之你娘舅生事,正坏了我妹妹的名节,而三爷英勇有为,不得已,顺水推舟才huáng了你与三爷的姻亲,但城主心知,我白家肚明,故而才要你们做一双异姓兄妹,就算不能同chuáng共枕说百年,但也是结一段缘,还一份心!”
魏灵韵的脚步略退一步,美艳的脸上,露出一色凄苦:“我就知道,我希冀不得,畅想不得,那些都是我的梦,属于我的,只能是为棋。”
苏悦儿伸手抓了她的手,轻言:“女人总要善待自己,就算为大局为业,少不得牺牲,但也不见得就是苦事。那太子爷乃是英俊华才之人,绝不比三爷差丝毫,反而运筹帷幄,内心有千纵万横之伟,你若随了他不是坏事,纵使他已有太子妃在旁,但皇家与世家宗族不同,若你能为太子生下一个儿子,与太子妃齐平怕也不难,更何况,你天姿国色,他日也自是贵为金枝的。”
魏灵韵目瞧着苏悦儿,一双美眸里怨色渐轻:“其实我从小就知道有一天我会入宫的,因为我父亲虽是城主,但我们一家毕竟是降王之后,与朝堂岌岌可危,我父亲更是个正直的人,仗义执言虽偶有圆滑却总是或违官道的。自我及笄起,无人上门提亲,更是可见我之命数,但转眼两年,毫无动静,即便太子爷与悦王到此,也无人问及与我,父亲便知我无宫命,而我也希冀着可为常人妇,享常人乐,却不想才寻嫁衣才梦婚后,却似六月霜降,一切幻化成梦,遂成泡影。”
苏悦儿闻言捏捏自己的拳头,她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却发现她的心境透着一份与年龄不符的沉色。一时,她有些亏欠的感觉,便思量着自己当日若不是想回敬三爷一脚,这件事完全可以不提,而亲事已定,城主就算知道也是无法挽回的……
“大嫂!”魏灵韵此时脸上已浮现了笑:“原谅我一时糊涂吧,只因看得新娘入房,便忆起今日本是我的嫁期,又见兄长倜傥,一时糊涂……”
“你不必想太多,其实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毕竟我也憧憬过:chūn日游,杏花chuī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qíng弃,不能羞。”苏悦儿一时想起这首词来,便轻声的念着,毕竟词里说的就是一个少女直率的qíng感,而魏灵韵听后微怔便笑:“大嫂好才qíng,只是寥寥数句,却知我心,罢了,既然我只能与他为兄妹,将入宫门去,那便只有期待与那天龙金身,有着佳缘吧!”
苏悦儿笑着点点头,当下那魏灵韵倒是主动伸手挽了她的胳膊,继而顺着手的从苏悦儿腕上抹下了翠镯,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这礼我收下了。”
苏悦儿看着这个转眼就雨过天晴的女子,看着她笑容里的显露的豁达,她点点头,与之一起回到了园子里,待彼此散开各回席位后。大爷撅着嘴轻哼:“怎么去了这半天,你和她玩什么去了?”
苏悦儿笑着看了他一眼:“红线拴两头,拆东补西的,我只愿世间多出一对恩爱伴侣。”
大爷听了一脸不懂的样子,却是看了那城主千金一眼,此刻她正依偎在城主夫人的身边,笑说着什么,已没有了之前的yīn霾。
“多美的人呢,真怕他会怨我而伤了云儿。”苏悦儿轻叹着扫眼去找三爷,却发现那本该在席间敬酒的人此时竟没了身影:“诶,你三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