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睡了,可白子奇却睁眼瞧着她,心里发恨:死女人,躲那么久保不齐就是做什么手脚好来哄我,先前躲开,后面又恬不知耻的引我,哼,我才不上你的当!
心中愤恨着,他在身上蹭蹭自己的手,丢掉那份入手的饱满,继而也慢慢的迷糊了。
日头刚垂到山头,红玉等人便在门外喊了起。
苏悦儿闻声起来瞧了眼大爷不雅的睡姿,也就下了chuáng应了声,当下一溜子丫头伺候着她整理发髻和衣裳,红玉则唤了大爷起来。两人收拾的时候,苏悦儿才知道,这会是要收拾了去老太太的院里,伺候着老太太用了饭,而后再去太太院里伺候用餐,等这一圈完了才轮到自己回院里吃饭。
心里叫骂着自己成了高级三陪,却也只有乖乖去的份,毕竟她听闻过在古代,这种伦常孝礼几乎就是一个家族生存的模板,而晨昏定省与传宗接代再加上相夫教子,几乎就是一个女人生活的全部。
与大爷一并去了老太太的院落,此时太太和二奶奶都已经到了,幸好太太慈爱不予责怪,但苏悦儿还是提醒自己下次来早点的好。因着是新孙媳妇,今日里又救了大爷,老太太一脸欢喜之色,只叫她伺候了两筷子便叫她闲着了,倒是二奶奶叶雨晴一边举箸为老太太布菜,一边介绍着今日里新菜的做法,说的十分细法。
苏悦儿静立在旁,一边听着二奶奶说的头头是道一边观察着她的眉眼与神色,但见她眼露自信之色,话语流畅,手脚利索,便知道这是个能人,再见一应递送菜肴汤品的丫头婆子看其眼色端拿行事,便觉得这二奶奶怕是家里的话事人。
未几,伺候完了老太太用餐,撤了席面,几人便与老太太混说了两句,将要照规矩告辞的时候,却听到老太太有些突兀的jiāo代了一句:“媳妇啊,原先家里是没大孙媳妇,这府里大小的事都是丢给二奶奶帮着你的,如今有了大孙媳妇,你该用的也就用着,别没了规矩。”
这话一出,苏悦儿略有惊色,毕竟今中午老太太还疑心她是坏人呢,这么快却要她参与到治家的领导班子里给予实权,这未免快的离谱了。
太太闻言一愣,扫了一眼苏悦儿便浅笑而言:“婆婆说到是,原先没大房的,便是二房先顶着帮衬我,如今有了大房来撑,倒真真儿是该用了。不过婆婆,媳妇记得当年嫁进白家的时候,我是拜了祠堂入了宗族后才照着规矩接的家事。足足是看着跟着摸索了月余,后来雨晴入府也是如此,足跟在我身边两个月了才接的手,如今虽是帮衬我的,却也因着二爷现是铺子上的东主,这治家掌管才算全然顺了手,这大奶奶才进门,当下便接,怕是不大合适吧?”
老太太闻言呵呵一笑,笑指着太太眼到:“我不过说一句应该的话,瞧你备了多少话回我。既然说规矩,那媳妇你照规矩做不就是了,我瞧着大孙媳妇够伶俐,有你当年的气概,怕是一个月也就能上手,至于你说和轩儿那边的契合,我倒觉得还是大孙媳妇掌家的好,本来嘛,大房原就该撑着的,只是苦无人罢了。如今铺子是大爷管,家事由大奶奶握着,这才不偏帮。”
太太立刻起身应话:“是,婆婆说了,媳妇照办。”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冲着苏悦儿一笑:“大孙媳妇,这家规里大房便是主母之选,只是奇儿出了事,又一直空着,才叫二孙媳妇顶上的。她人利索,办事极有条理,你多跟着学学,虽是这事依规矩的jiāo给你,你却也要上心才是,不过,于你而言,大爷的好坏是真正的头等,莫不能怠慢了他,可知?”
苏悦儿立刻点头称是,眼扫了下坐在老太太身边玩蝈蝈的大爷,内心直叹气。继而几人陪着又说了两句也就告退了出来,但大爷却被老太太留在身边陪着热闹去了。
太太上了小轿回院,苏悦儿便和叶雨晴也各自上了小轿跟过去。于轿中,苏悦儿总觉得老太太是话里有深意的,一面叫嚷着要自己进领导班子,一面却说大爷是真正的头等,听的她略有些混,直到落轿的时候才依稀猜想到,许是老太太有给她提醒之意。
入了厅,丫头们便要摆饭,可太太却道了声不慌,叫了苏悦儿和叶雨晴进了内堂。
“老太太的话,你们今也听清楚了,大奶奶,从今个起你就跟着你弟妹好生学学吧,雨晴本就是我们叶家的小姐,大宅大府的事比较清楚,如今掌管着白府内的事也有一年了,最是清楚不过的,你且跟她学着,等上手了,我就叫她把这一摊子事都给你!”太太说着看了眼苏悦儿,苏悦儿立刻福身相言:“婆母太看得起月儿了,苏家虽是名门,却比不上大宅大府的,这些个规矩家事的如何我就能理了?不过是老祖宗照规矩说说罢了,婆母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