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原本置下时就是大老爷白德志的院落,但因着大老爷自小和爷爷亲,所以儿时却是跟着他爷爷住在南边的院落里,等到后来这老太爷归了西,他又有了自己的仕途,这西院也就和他媳妇成亲那年住了八个月。后来人随着外放历练,这西院就空下了,偶尔赶上个过寿或是过节的回来一趟,也就住个把月就走,所以这西院里往常虽然也有丫鬟小厮的打扫,也不过是擦擦灰罢了,并未打动过。
这会的叶雨晴想着要安住太子爷,想着人家宫里那是一粒灰都不见的地方,便吆喝着小厮们务必把处处都擦的明亮,更口里喊着要是她寻到一处未净,那就是一顿鞭子。苏悦儿到西院的时候,恰就看到二奶奶训诫的样子,再瞧瞧一院子的大大小小战战兢兢的样子,便也意识到二奶奶怕是接手下放的权利不少时候了,如此厉色的人带出来的人多半都有自己的体系,那等她接手时,这帮人自己吆喝的动不,却是两说了。
三四个婆子随着二奶奶的话,分别吆五喝六着,叶雨晴则站在树荫下甩着手帕,另有只是的去搬了吧躺椅来,将放下就看到了苏悦儿和红玉,立刻出了声:“大奶奶来了!”
叶雨晴闻言转身瞧是她,便是笑着迎过来:“好我的大嫂,人家是巴不得偷闲,您怎么追着我啊,怎么,您当我这里是玩闹了,也来凑凑?”她笑嘻嘻的说着,话里带刺却听起来似玩闹,苏悦儿只得还了一个笑:“我不过来寻你问个事,瞧把你紧张的,你放心你的这些事我才不问不碰呢!省的你埋怨我!”
话里带话谁不会?苏悦儿含了话的兑回去,叶雨晴便是讪讪的笑了,亲手拉着苏悦儿便道:“哎呀呀,我可不敢埋怨,不过说笑两句,老太太都发了话的,这家要你管,我不过时今日里替您忙罢了!”
苏悦儿闻言便扫了跟前的这些婆子丫头,明白二奶奶是给这些人告状打底子,让她们知道她主子已经准备挪窝了,好因此心里反感上自己。不过苏悦儿又不傻,当下却是一笑的说到:“得了吧,什么叫给我忙,明明是给白家忙,给你忙!二爷过几日就要带着你出去了,这事办成了,全家上下都要借着二爷才有的吃喝,我不过是被老太太拉着,赏个事做去成全了大奶奶的名头罢了,等你们风光回来,还不是一气的jiāo给你!说来二婶也是明白人,您和二叔这一出去,倒是得了好了,天晓得,我多想和大爷出去瞧瞧,就是看一路的美景那都是好的!”
苏悦儿把话说的敞亮,这下人们一听知道是老太太安排的谁还敢心里叽咕?再听着大奶奶的意思不过是趁二奶奶不在cao持一下罢了,也就个个都低眉顺眼的忙着自己的,唯那叶雨晴悻悻的一笑:“大嫂说的真好,好似我们是去玩一般,一切都是从零打点,哪有什么享福的事!”她说的是实话,当日里听了虽是高兴,可晚上和二爷一琢磨这事才知道其中的难,但好在开路建道是用银子砸路,一旦砸下了,却不是白家的关系而是白二爷的关系,她便和二爷清楚,这是个便宜他们的好事,所以就算对着家里的大业有些不愿放,可一想到两者相比是谁轻谁重,也就立刻撒了手,就连她姑妈那边,都是她给说了一下午,才说明白了其中的好处的。
“得了,我没心思和你谈什么享福不享福的,我只简单的说,老太太意思着太子爷来,咱们要办场席宴,并非只咱们,也把整个平城里有头有脸的商户请来一同坐坐。老太太说咱们能出的都出了,可太子爷来还要叫她高兴,便意思着,你,我,还有眉夫人三个席间露手才艺搏个人qíng,先前我去眉夫人处就是问这个,她选了画,您呢,琴棋书画的选个什么?”
“嗨,那些东西也就那么回事,都上不得台面,唯独dòng箫我少时学的jīng细些,要是不嫌弃那自当凑这个了!”二奶奶说着一笑:“大嫂您呢?您可是名声在外的人,是抚琴还是作画?”
苏悦儿一听便知“自己”还真是声名远播,只能悻悻的一笑:“我就抚琴一曲陪个高兴吧,至于画画,我这手可握不了笔!”
二奶奶闻言想起她被打了手的事,立刻面露心疼之色:“哎,那天的事真是委屈了你,诶,这次太子爷来,那郡主那边,请还是不请?”
苏悦儿挂着一脸茫然:“这个要问老太太吧,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好,那郡主不是遭蛇神念着嘛,她在咱们府里杀了生,若设宴就算不在咱们白府,但也不会出郊啊,她能不能来,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