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样的事见的多了,使得苏悦儿越发的猜想起来,最后竟忍不住的想到悦亲王当年为何放弃已经到手的皇位而去,更把自己置在南境荒地打拼上来?想着想着她忽而想到了红玉说的三大神门是要在钺国遭遇灭顶之灾才出手时,忽然就生出一个想法:会不会,会不会是当年的悦亲王并未得到神门的认可?可迫使自己放弃权位之争?如今他的孩子悦王卷土重来,又是不是已经得到了神门的一些认同?
想到这里,她的背后忽然一片寒凉,大爷吐出的红巨龙,红影挨的那一掌,还有大爷背上的弯月刀疤,似乎都在告诉她,一切都和边蛮,和巫蛊有关!
难道三大神门里,“巫”已经和悦王因为利益绑在了一起?
她脑中才闪过这个问句,便觉额头有风袭来,下意识的伸手上抓人便睁眼,却看见大爷的双眼在前,而他拿着帕子的手正被自己死死的抓住。
“你……你做什么?”苏悦儿平复着已经加快的心跳,人yù坐起来,可大爷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帕子冲她淡淡的一笑:“我以为你睡了,就说悄悄的进来别吵醒你,却发现你眉头蹙着,脑门上许多的汗,我担心你做了恶梦,还说帮你擦擦捋捋呢!”
听着大爷故作孩童的声音,看着大爷淡淡的笑容,苏悦儿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酸楚,她忽而就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辛苦的伪装着: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他就是个集世家关系相连的纽带,他就是整个朝权风bào前的权利砝码!
人人yù得,而得之者唯一,不得者何境?yù毁!
这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在历史的史诗长河里一次次的被验证着。权利天下,利者当头,若不为己用,谁有会舍得将他留给自己的对手,用来做最锋利的刀扎在自己的心口!
“你怎么了?”大爷看着苏悦儿眼中蒙着一丝担忧不免出言而问,自他发现她的不同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眸里承载着不安。
苏悦儿没说话,反而是伸手圈住了大爷的腰身,继而将头枕在他的肚腹处,低声轻喃:“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危机四伏,你放心,再难我都会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你有我!”
白子奇一时震惊的难以言语。他已经明白她发觉自己的伪装,而他能做的就是死撑,毕竟他能断定的是苏悦儿不是他的敌人,但是却无法断定在未来她是否还是自己的帮手,还能否在惊涛骇làng袭来时与自己一路?不能给予十成的信任,只要有一丝怀疑他就不能认,为此他连老祖都在隐瞒在内,只怕是她的身边也有异心的人。而现在美人在前,用心用qíng的告诉他将会陪着他,他将不再孤单,只是那一瞬间,他差点就想紧紧的拥着她告诉她,他的心在颤抖,在被温暖包围着颤抖……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多年来面对的尔虞我诈,虚qíng假意,已经让他的心套上了厚厚的枷锁,再当深得信任的东方宇亲手在他背上留下疤痕后,他知道能得到他信任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你当然要陪着我了?你是我妻子啊,老祖说了你要生生世世的陪着我呢!”大爷说着轻扶了苏悦儿的发髻,苏悦儿那一瞬却分明的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酸了一下,眼眶里也有一丝模糊。
……
huáng昏时分,从老太太跟前伺候出来,苏悦儿正yù拉着大爷回房进餐,却不想青袖竟捧着一对荷包到了面前冲两人行礼。
“奴婢见过大爷大奶奶!”青袖乖乖的福身,将手里的托盘高举:“这是我家眉夫人这些日子闲来无事,亲手为大爷和大奶奶做的一对如意荷包,特地叫奴婢送来的。”
苏悦儿听到青袖不敢称呼眉夫人做小姐,心知那天红玉和自己歪她一顿倒有些用,但眼一扫到那对荷包,她却也明白这是眉夫人暗地里提醒她关于彼此合作的事。
怎么办?放大爷过去吗?
作为诚信原则,苏悦儿觉得自己该怎么做,可是,看着大爷月下的样子,她却又不愿意。
有点拿不定主意的苏悦儿伸手拿起了荷包看了看,赞叹到:“好一对巧手啊,换了我可做不出呢!”说完便笑看着大爷:“瞧着如何?可喜欢?”
大爷冲苏悦儿眨眨眼:“花花给我做了许多,我不缺这个,倒是你还没给我做过,听娘说,你做的荷包很有名,什么时候你给我做个?”
苏悦儿一顿尴尬的一笑:“这里明明有个做的好的,你gān嘛非惦记着我的,我这些日子可忙呢!”说着赶紧丢下了荷包:“哎呀,说来好几天你也没去眉夫人那边了,要不你今晚过去陪陪她吧?她那双腿不大方便,正是需要关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