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一时也不清楚是什么,只得指了倒在地上的秋兰和翠儿,招呼着红绫去照看,而此时白子奇却注意到苏悦儿袖面上浸出的血迹,当下瞪了眼:“你的胳膊怎么流血了?”
苏悦儿无奈的一笑:“等我发现迷香时,我已经闻到了,当下就觉得脑袋昏沉,身子发软,未免着道,我只能先闭气倒地,恰好翠儿取衣过来口中自语,我料恶者分心,便趁机自己抓烂了手臂,以疼令自己保持清醒……也幸好红影破窗而入与之jiāo手,使屋内的迷香淡了些,只可惜红影与之jiāo手,吸进不少迷香,倒中了招……”苏悦儿说着便扶着红玉坐了起来:“红玉,去拿衣服给我换上,咱们去阁里听戏!”
“什么?听戏?”红玉诧异,苏悦儿却使劲点头:“有些话不用说明,大家心里也都透亮,但她毕竟是郡主,只要死咬着不认,我们反倒成了坏人。这事不益闹大,若被有心人渲染,只怕我名节都要遭损,去,给我换过衣服咱们去听戏,就当不知道这事,若人问起,因何耽搁这么久,便说屋内遭了贼,已经被家丁乱棍打死,我在屋内躲避故而来的晚了些,可知?”
红玉立刻点头,当下把地上的衣服拾取起来就给苏悦儿换装,而大爷则yīn着脸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阿合一言不发,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那一掌不过是要他昏死过去,因何他会喷血而出,更是断了气。
苏悦儿大约能猜出他所想什么,却碍着丫头再跟前不好说话,所以她装作没注意的找了棉布将胳膊包了,便赶紧清理了血污整理了妆容,继而扯着大爷出屋,留下红绫收拾烂摊子。
当她扯着大爷上了轿子往阁里去的时候,她轻声言语道:“不必担心,你即便晚来一会我也不会有事的,他的肾脏已经被我打断了肋骨穿刺而过,体内大出血他是撑不了多久的,何况我还压着他的喉咙,一口气他也憋不了多久。”
大爷看着苏悦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此刻已经清楚的知道苏悦儿是发现他是装傻的,否则也不会专门对着自己解释。可是他现在又能说什么?难道就此就承认自己是装傻吗?
她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指,她的头颅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你是特地赶来救我的吗?”
白子奇的身子轻抖了一下,继而手指翻转包住了苏悦儿的手掌,只是紧紧的攥着,并未说出一个字。
当轿子落在听音阁外时,戏台上正是这出戏的最后一折,两下打的正欢。苏悦儿被大爷扯着就入了座,老太太却没问她因何来晚,而苏悦儿也注意到一厅的人脸色都忐忑不安,并没谁把注意力放在戏上。
她轻舒一口气,心知大宅门里的女人,比她清楚什么事要遮掩,便放了心,继而扫了眼田氏,就看到她不安的瞧着自己,心里却也好过了些,想着再是如此,但到底是母女她还是知道cao心自己的,于是当下她回给田氏一个微笑以令她安心,却偏看到苏云儿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身边的大爷白子奇,当下心里又涌起了一丝异样的不适,只能拿着一些瓜果递jiāo给红玉让她送递给苏云儿,而苏云儿也因此发现自己失态,继而羞的低着头,再没敢抬过头。
这处戏完了,老太太叫人看赏,继而又拉着田氏说了几句话,夸着两个孩子灵巧好福,后叫人取了几样好玩意给了苏云儿和苏星痕。田氏欣喜,拉着两人道了谢,便也知到了告辞的时候。离去前,她神色复杂的看了苏悦儿一眼,便默默的带着云儿和星辰出去了。
人一走,老太太便摆手,白府里周围伺候的丫头们便立刻退下了。
“出了什么事,耽搁了这么久,害的大家回来都惴惴不安的?”老太太捧着茶杯轻声问话,偏此时阁内安静的连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此时听来那看似随意的轻问却叫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纷纷看向了苏悦儿,苏悦儿正要起身言语,二奶奶叶雨晴却忽而一步站了出来说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不长眼的贼进了大嫂的寝室……”
苏悦儿闻言便是蹙眉,这话看似为她好而掩盖,但偏要说到寝室,令人生误,她赶紧起身开口,却不料大爷已经先开了口:“什么贼啊?那是她的人!”
郡主见大爷指着自己,只得赶紧解释:“老太太别误会,那人不过是我路上一时好心收的一个路人罢了,并不知道他会做恶啊,我哪里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竟敢意图侮rǔ白家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