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总管说着感谢的话,将苏悦儿迎进了上次训练跪礼的那个房间,给了她一个手炉暖着,他们就在外面忙活起来,跑前跑后的全是太监们,或送库,或挑拣。
苏悦儿坐在其内的条凳上拨弄着手炉,瞧着外面忙忙碌碌,没一会手炉的温度就下去了。她觉得拿着是累赘就打算放一边,低头时才注意到那把手处缠着的布条上有字。
退到一边拆下来瞧看,内有三字:西隔间。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从怀里摸出大爷给的符箓她便念了咒语,人便隐于空气中,成了透明。她去了西隔间,其内全是一个个柜子,这是她走过的地方实在没什么新奇。不过,她走了一般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咳嗽声,顺声她走进了那些高大的柜子中,在第五个柜子后,她看到了裹着大氅,缩成一团的皇上。
他这次发都没束了,完全是披散着,脸上的老人斑也多了几个,整个人的衰老异常的刺眼,只短短的一个多月,这位老人像是缩水了一般,看起来竟小了一号。
他拿着帕子捂着嘴巴,肩膀在抖动,苏悦儿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是在qiáng制的压住咳嗽。她走到他的身边,正考虑要不要出声,或是去帮他拍背,那老皇上一阵上身剧烈的抖动后,一抹鲜红的血液留在了他手中的帕子上。
这一次他没有上次一样扔掉,反而看着那帕子无奈的笑了下塞进了怀里,继而从袖袋里摸出一张新的帕子,擦了擦嘴,便是仰头想前张望,似乎在等着苏悦儿的出现。
“哎!”苏悦儿发出一声轻叹,老皇上立刻竟的哆嗦了身子,但他没出声表示诧异,反而盯着前方愣了大约两秒后轻声的说到:“来了?”
“是,民妇来了,但为了安全期间,请恕民妇不显身之罪。”苏悦儿说着不放心的看了看周围。
“来了就好,别的,都是虚的,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这些虚的,不在乎了!”老皇上说着在虚空里张望:“你可有了选择?”
“神门之责,自无旁代,哪里还用选?我来是问皇上一句:您身边到底还有没可信的人?那汪大人,韩大总管,是不是全然可信之人?”
老皇上咧着嘴笑了:“他们是我最后能留给龙儿的护佑!”
“那好,皇上,我想请你和我们一起演一出戏!”
“戏?”老头挑了眉。
“对,只要您演的好,那我们就有把握这江山还是您的儿子做!可您要是演不好,我们也只能看着一切物归原主,走回原来的道上……”
“什么?”老皇上惊的扶着柜子站了起来,在瞧不到苏悦儿的qíng况下伸着手空摸:“不,绝不可以,我是太子,江山该我一脉传承!他不过是庶出,江山不配他坐,更不配他的后人坐!等等,你说物归原主?你说的是谁?难道他那一脉还有遗血?”
苏悦儿咬了下唇:“您是知道任安的?”
“是,不过那任安已经被我命龙儿杀了!难道还有别个?”
“杀?”苏悦儿叹了口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请您先做好心理准备。”
老头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人却已经先反应了过来:“难道他没死?”
“是,不但没死,而且,还给太子爷下了蛊,将太子爷控制在手……”
“什么?”老皇上的声音颤抖无比,他的脸上是惊讶与痛心的混合神qíng:“那这么说,我的江山,真的要失去了吗?”
“不一定,只要,您肯和我们一起演戏!”
“你想要我演什么?”
“囚子!”苏悦儿轻声的说着:“只有囚禁了太子爷,我才能保证在最后的关头,他不会被任安拿来当ròu盾!”
第三百章大当家(上)(主线结局)
十二月二十九的那天,大雪再次降临京城,在洋洋洒洒的雪花里,街头鲜有百姓走动,城门处也只有两位担柴卖炭的人一边哆嗦一边吆喝,把京城显得各位寂静。
城门口的守兵,即便面前是火盆,也冷的连哆嗦带跺脚的,这会一边哈气暖手一边和身边的兄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得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守卫们伸头去看,便见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载着一个身披黑狐的人来到了城门前。
“吁!”一身疲惫的海二爷叫停了马儿,跳下了马匹,将路引丢给了守卫,并抬手将马背上挂着的包袱打开一个角,露出了白色的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