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奇没有言语,他开始踱步,在房间里走的如钟摆,苏悦儿见他如此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便起身拉他:“算了,不该和你说这些……”
“悦儿,如眉肚子的里的那个,是不是,是不是他的?”白子奇忽而相问,问的苏悦儿倒一愣:“你,你怎么这么问?”
白子奇看了苏悦儿一眼苦笑:“果然是他,我心里几次想到他,我都选择不信,那怕他是最有时间与可能的一个……竟然还真是……”
“子奇你听我说!”苏悦儿拽着大爷的胳膊:“也许那时太子爷已经变了,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自我,被他人掌控……”
白子奇立刻盯着苏悦儿:“你说那个时候?”
“是,我是这么想的,首先你和太子爷的关系应该很好,而且照老祖的言语,太子爷和白家似乎很亲很亲,但是,在太子爷到来之后,我看到了明面上的亲,可人后呢?却总能感觉到太子爷在利益计算中,那对白家的警惕与不信任。”
苏悦儿说着回想起那夜太子爷在廊下与她言语时的深qíng模样,便又补充了到:“也许那个时候,他,只是中蛊之初,尚与白家与你们都还有qíng谊,至于眉夫人,也许是一时的冲动,因为我,不,因为苏月儿,他或许冲动了,又或者是他也身不由己,被人控制而那般做,也未可知啊!”
白子奇搓了搓手:“他来和往常差不离,还是那般亲,还是私下找小舅舅诉苦,不过……现在想想,当小舅舅给他东西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意外。”
“说实话,我不可能知道许多,而他到底对你们是什么态度,也只有你们自己清楚,所以他到底变了多少,几时变的,我想你自己就可以判断!我只不过觉得,就事qíng的变化来看,他应该是早都变了,否则,他也不会对眉夫人下手,不管是什么理由……”苏悦儿说着看了白子奇一眼。
白子奇此时点点头:“没错,没错!曾经最好的朋友对自己眼露杀机的时候,那种感觉,足够撕心裂肺的!哎!”
苏悦儿抬拳在白子奇的胸口轻砸了一下:“叹什么气!你不觉得该高兴吗?至少,现在并不是太子爷的真身在背叛你们的友qíng啊!”
白子奇闻言笑了笑:“是啊,至少不是他的本意……哎呀,那小舅舅……”
“我会叫人即刻去通知他这件事的!”苏悦儿说着出了屋叫来红妆,对她耳语一番后,红妆便即刻外出,苏悦儿则叫着下人们吩咐他们准备上菜,用晚饭。
稍后,两人用罢,撤掉餐饭后,苏悦儿便对大爷说到:“晚上有事吗?”
“没,怎么有什么安排?”
“那就早点歇息,半夜了,我可要你陪我出去一趟。”
“做什么?”白子奇激动的拉了苏悦儿的手:“难道你现在就要动手?”
“动什么手啊!”苏悦儿嘿嘿一下:“我是想去见见燕子,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
“我说,哪种好点?”苏悦儿看着手里的两道符箓,有些纠结。
“土匿肯定是最安全的,无人能察觉,就是有两点不好,一个是方位的变化只能靠听,另一个就是遇到比较坚硬的石头避让不开,就可能会走岔。”白子奇蹭了蹭脸上的漆泥,有些担忧:“这样你确定能叫人看不清楚脸?”
“迷彩色,就是伪装用的,与其等你易容还不如这样来的容易!”苏悦儿轻声说着举了右手:“还是风匿吧,我可不想钻上钻下的做鼹鼠,万一撞到花岗岩,多丢人啊!”
“行,只不过我可没我娘的本事,能维持很久,加之这里是皇宫,咱们等于是进的禁地,所以掌握好时间,应该能管的住一个时辰。”大爷说着在苏悦儿耳边说了咒语,苏悦儿点点头:“一个时辰足够了!”继而她开始口念咒语,慢慢的她的身子便隐匿与虚空中看不见了。
白子奇便也将身隐匿了。
两人虽是隐身,别人瞧不见,可宫内缩着两人并不是能穿透的人。所以白子奇抱起了苏悦儿飞跃宫墙,守卫宫门墙体的兵勇都只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劲风飘过。
腾跃,疾步,很快两人就到了东宫处,所费时间不足一刻。
理所当然的来到景云宫的后殿,那是冰红的寝殿,此刻夜如此深,她却没睡,正披着绯红色的斗篷抱着胳膊立在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