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老王家小儿子脖子上不是有两个手指印吗?”
“那两个手指印就是恶鬼留下的啊!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再说了,咱们白云村这么些年都没出过这种事,怎么杏子林的乔家刚刚开棺验尸过,就立刻出了人命呢?不是恶鬼害人是什么?”
“就是啊,当时我就劝村长拦着那些官老爷们不能开棺验尸。这人好好地埋进了土里,怎么能再挖出来呢?我活了几十岁了就没见过这种事,果不其然出事了吧?”
乔昭跟着邵明渊等人来到老王家大门外,听到围观人群的议论声面沉如水。
祖父在世时对白云村人多有照顾,没想到转眼间乔家人就成了村民眼中的恶鬼了。
村长一见众人来了,忙迎上去,苦着脸道:“侯爷,你们快来看看吧,王家小儿子瞧着真像是被恶鬼害死的。”
“报案了么?”邵明渊沉声问。
村长连连点头:“报了,县老爷留了几位差爷在村里,正好找他们报的案。”
这两日因为乔家的事王县令每天都会来白云村,还留下几位衙役以示对乔家大火一案的重视,没想到害乔家的凶手还没查到任何线索,村子里却出了这样的事。
村长想到这些就连连叹气。
当时他就该坚持拦着这些人不让开棺的。
果不其然,惊动了逝者,白云村首当其冲就要受害了。
邵明渊淡淡看了村长一眼:“村长,事qíng还没查清楚之前,村里人这些议论还是制止一下为好。”
他撂下这句话走进王家院子,王家小儿子的尸首就停在院中树下,院内哭声一片。
几名衙役见到邵明渊等人进来忙迎了上来:“侯爷——”
邵明渊略一颔首,对钱仵作道:“钱仵作,麻烦你了。”
“你要gān什么?”见钱仵作走向树下,一名披头散发的妇人冲过来向着钱仵作撞去。
晨光手疾眼快拉了钱仵作一把。
“老王家的,你这是gān什么?”村长问道。
披头散发的妇人继续要往钱仵作身上冲,村长跺脚道:“快拦着她!”
妇人被旁边人拉住,哭骂道:“不许你碰我么儿,我不要我么儿像乔家人一样死无全尸!”
乔昭脸色一白,冷笑道:“大婶不要你么儿死无全尸,却要他死不瞑目吗?”
“你说什么?”妇人猛地看向乔昭,形如厉鬼,“什么死不瞑目?要不是因为你们开棺验尸,把乔家冤魂放了出来,我么儿怎么会被恶鬼害了?嘤嘤嘤,村长,这些人会给咱们村子招来大祸呢,我的么儿已经被恶鬼害死了,下一个就不知道该轮到谁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村人一脸惊恐,看向乔昭等人的眼神变了又变。
“三蛋哥死了?”人群里忽然冲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女肤白貌美,与寻常村女比,有种鹤立jī群的美丽。
听到少女的声音,乔昭眼神一紧,不由侧头去看邵明渊。
这个声音她听过的,正是昨夜在假山dòng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邵明渊冲乔昭微不可察点头,显然也认出来了。
二人目光相对,想到昨夜的qíng景,皆有些尴尬。
“三妮,你怎么来了?”村长讶然问道。
“爷爷,三蛋哥真的死了?”少女绕过村长猛然看到了院中树下蒙着白布的chuáng板,面色顿时惨白如纸,一阵风般冲了过去。
村长急得跺脚:“三妮,你过去gān什么?快回来!”
邵明渊这些人见到少女的行为自是冷眼旁观,其他村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让少女冲到了树下,伸手扯开了白布。
白布下露出年轻男子的脸。
说是年轻男子,其实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原本眉清目秀的脸痛苦扭曲着,脖子上两个紫红的指印格外骇人。
少女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无意间碰到了一个人,转身拉起那人问道:“三蛋哥怎么死的?你快告诉我,三蛋哥怎么死的?”
被她拉着的是死去少年的二嫂,因被少女抓得吃痛,撇嘴道:“怎么死的?说是半夜走路撞上鬼了,被恶鬼掐死的!”
少女脸上血色褪尽,尖叫道:“被恶鬼掐死的?”
村长已是头大,冷喝道:“三妮,你赶紧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