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无论怎么样她都是咱们的大舅母,一口一个毛氏——”
“大哥忘了,我现在是黎昭,她本来就不是我大舅母了。”
没有了血缘的牵绊,对以前的亲友她只看感qíng。若是没有感qíng,甚至害她兄长之人,算什么大舅母?
“你啊。”乔墨抬手揉揉乔昭的头,继续先前的话题,“当然不止这样。大妹知不知道沐恩伯府什么最出名?”
“请大哥指教。”见兄长没有执着于她对毛氏的称呼,乔昭心qíng颇好,笑盈盈道。
“沐恩伯府最出名的是医馆济生堂,已经传承了数百年之久。这期间程家经历了起起落落,到了本朝出了一位皇后,才算重新踏入勋贵圈子,唯有济生堂一直屹立不倒。”
“这些事我也略有耳闻。”乔昭琢磨一下,问道,“和济生堂有关?”
乔墨点点头:“大妹也知道,零香毒很罕见,一般医馆是没有的。冠军侯的属下追查到济生堂那里,发现有位姓韩的大夫是从南边来的,那位韩大夫当时投靠了表亲家,结果没过一年,那位表亲一家人陆续死于风寒……”
乔昭一听摇摇头。
风寒是可以要人命,可一家人陆续死于风寒,这就不多见了。
“那位韩大夫继承了表亲家的家产后开了一家医馆,可惜运气不好,开了没两年失手治死了一位有背景的病人,医馆被人砸了,本人也被打折了一条腿,是沐恩伯夫人安排他进的济生堂……”乔墨把探查来的消息详细讲给乔昭听,“目前差不多能确定大舅母的零香毒就是从沐恩伯夫人那里得来的,但是确凿的证据还没有到手,为免打糙惊蛇,那位大夫目前也没有动。”
“这么短的时间能查到这些已经很难得了。”
最近发生的事qíng一件接一件,她都没有想到邵明渊能这么快查到线索。
“大哥,这样说来,真正想对你下手的是首辅兰山?”
乔墨轻叹一声:“或许吧。抗倭将军邢舞阳本来就和兰山亲近,兰山想对我下手也在意料之中。我在想,哪怕得到确凿证据,拿到那位天子面前,最终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首辅兰山在朝中一手遮天近二十年,如果说以前的他认为皇上是被jian相蒙蔽,那么与这位天子近距离接触过后,经历了一次牢狱之灾,他已经慢慢想明白,没有明康帝的纵容,兰山又怎么可能独揽大权。
“想要有确凿的证据,很难。”乔昭开口道。
那个韩大夫本来就是沐恩伯夫人的人,必然不会留下什么纸面上的证据,即便他招认了,单凭一面之词,别说动摇首辅兰山,就是想动沐恩伯夫人兰氏都没有任何办法。
更别说,即便有了确凿的证据,就像大哥担心的,皇上愿不愿意动兰山还很难说。
“这些你心中有数就好。昭昭,说说你这些日子在山中的qíng况吧。”
“他没跟大哥说?”
乔墨微微一笑:“他是谁?”
乔昭嗔他一眼:“大哥,说正事!”
“他当然不会多说,毕竟在他看来,你是黎昭,对我多说你的事可不合适。”
乔墨虽一本正经就事论事的语气,可乔昭莫名就觉得兄长在拿她打趣,遂板着脸道:“大哥到底还想不想知道山里的事了?”
“想知道,大妹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好,没生气,昭昭快说吧。”
乔昭捡着能说的讲给乔墨听,眼看快到晌午邵明渊还没有回来,吩咐冰绿道:“你先回府,让阿珠把祛疤药送到江府去。”
江诗冉那边自从乔昭走了后就眼巴巴等着,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提着鞭子就差去找乔昭算账了,总算等到了黎府送来的东西。
江诗冉带着祛疤药进了宫。
真真公主一听江诗冉来了,迫不及待请她进来。
“诗冉,是不是有李神医的消息了?”
江诗冉有些尴尬:“李神医的消息还没有,不过我给你带了这个来。”
真真公主打量着江诗冉递过来的小巧玉盒:“这是什么?”
“李神医的药,可以祛疤的。”
真真公主眼底浮现失望之色,轻抚着脸苦笑道:“我这不是疤呀。”
她不该抱期望的,江诗冉一直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遇到麻烦尚需别人解决呢,怎么可能真的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