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冲着这个,似乎也只有尽早成亲这一条路可走。
但是说的容易,面前摆着的阻碍却是一道又一道,她这边有沈宓,有华钧成,而他那边又有鄂氏。说不定连皇帝都会来掺上一脚。毕竟如果皇帝想要牢牢控制勋贵,便得防止他们逐渐坐大,沈家跟韩家联姻。也许将比沈房两家联姻的动静还要大吧?
皇帝出于各种考量,能这么轻松让他们成亲?
也许唯一的优势是她年纪还小,就算一朝一夕办不成也还可以逐步逐步慢慢来,凭他们俩的手腕。许以时日,理应是不成问题的。
可那家伙会肯吗?
而辛乙也说的对。早过门早好,万一拖久了,又另生别的枝节怎么办?万一鄂氏急红了眼,到时把韩稷的身世给抖落出来。虽然不定会有人相信,可就是让皇帝揣了疑心也是十分不妙的。
想到这里她叹道:“还是让他先说服我父亲再说罢。”
说服了沈宓,至少就多争取到一份力量。
辛乙若有所思望了地下片刻。沈雁本以为他有话要说,谁知道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正吃着茶。这时候前面却来人禀道:“二爷回来了。”
辛乙连忙随着来人到了前头,将韩稷的帖子呈了上去。
沈宓听说是韩稷派人送帖,而且来的还是他身边的大管事,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他知道韩稷棋下的不错,还做过顾颂的师父,曾经自己也曾提过要与他切磋,不过对于他突然之间邀他下棋还是有些许意外。在上次收了他两筐葡萄结果却损失了一枚扇坠之后,他尽量地避免与他接触,总而言之他不喜欢他接近沈雁,自己也不喜欢接近他。
他将帖子置于茶盘内,并没有打开,只淡淡捧了茶道:“近来有些琐事在忙,无暇脱身,等闲暇时再约令主小聚。”
辛乙见他催客,也不好多呆,含笑称了声是,便就告辞。
沈宓见得他出门,也拿着那帖子回了书房。
沈雁在廊下看见,尾随着他进了门,攀住门框说道:“您这两天明明很有空,昨儿还无聊说要约卢叔去钓鱼。”
沈宓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沈雁伸脚进门来,缠着他的胳膊:“就是下个棋而已,您就去嘛。用您举世无双的棋艺征服他!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叫做强中更有强中手,让他往后不那么狂那么拽,您也算是行了功德。”
沈宓横眼看她,一张脸拉得老长。
坏丫头,当他看不出来她是变着法儿地让他给那小子面子?
他偏不上当。提起笔来,佯装练字。
沈雁才准备继续,葛舟进来道:“二爷,乾清宫来人传旨,请二爷进宫去一趟。”
韩稷这里听得辛乙回复,说不沮丧是假的,但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平生受过的挫折够多,细想想这点小波折倒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沈宓这里不答应见他,他却不便进行下一步。少不得又花心思在承天门设法偶遇,可惜也并没有什么机会单独说话。又生怕亲自登门唐突了对方,到底读书人都甚讲究规矩礼仪,不似行武之人般豪气干云,碰了这个软钉子,真是如同豆腐掉进了灰堆里,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
时间这么一拖就又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朝上立储的呼声更大,韩稷也不能花更多的心思在这事上,只得一面等待着沈宓松口,一面与楚王恢复了接触,而这番接触比起从前来又要更加小心隐秘,因为多了个魏国公在府,许多事不能不注意。
魏国公也有自己的公务忙,一面要留意皇帝对勋贵的态度,一面要顾着自己这边让宫里无机可乘,韩稷的婚事他也没落下,虽然被叮嘱不要告诉鄂氏,但每每与顾至诚他们一处闲聊,也总掩饰不了对沈家的兴趣。
顾至诚虽然粗枝大叶,但听得多了,也不由道:“改日我将子砚约出来喝酒。只不过他那个人很讲究,喜欢细品,就不知道恪叔你习不习惯。”
若是不习惯就算了。省得坐在一处气氛尴尬。
韩稷碰壁的事魏国公虽然没听他说,但从那小子近来发愁的模样来看,也猜到了八九分。不过他一向惯于让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他不说,他也不问,心下却是纳闷,自己养出来的儿子这么优秀。沈宓到底还有哪点瞧不上他?
这里听顾至诚这么一说。遂欣然道:“你又不是没与我喝过慢酒。又有什么问题?”
“那就成了。”顾至诚道。想了下他又补充:“不过下个月便是万寿节,皇上亲指了他去鸿胪寺帮着主持宴会,恐怕得等这事之后才能有暇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