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敬之此时一脸沉色,步步如石前挪,他这架势浑然透着一份刚正不阿之气,不但引得众人纷纷把目光扫落在金家人身上,就连金大将军都诧异的蹙起眉头扫看向了自己的次子。
雷敬之这些年是怎样的手段,他们可都见过,嘴,能说回道,事,干净利索,行,有度温文,举,雷厉风行,实实在在是一个温面铁腕的人物,如今人家一脸肃色,还击鼓鸣冤,大家心里自然会做一个比较,纷纷怀疑起金家二爷了。
“我,雷敬之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什么脾性的人!我年纪轻轻能官拜如斯,凭的是忠心,是内心一杆称!这鼓是我击的,因为我有冤要替不能言者鸣!”他说着伸手指向金鹏:“金二爷,三月初五那日申时,敢问你在何处?”
金鹏立时愣住,半天后才言:“这,这都一月有余,我尚能记得……”
“那不如我给你个提醒!”雷敬之说着直接转头看向了一旁立着的康正隆:“康大人,请过来!”
康正隆一愣,陪着一个讪讪的笑走了过去:“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雷敬之看了他一眼,转头向着金鹏言语:“看到康大人,你可想得起来了?”
金鹏立时和康正隆双目相对,随即两人的脸上,都闪过不到一秒的慌色。
是了!林熙捏了拳头。
“雷大人您这哑谜,金鹏不懂。”金鹏立时转头冲着雷敬之言语,雷敬之点点头:“金秋阁。”
这三个字一出来,林熙便看到了金鹏与康正隆双肩的微挑,显然一语中的。
“这是什么意思?”金鹏依旧装着不知。
“三月初五日,我在金秋阁设宴招待昔日一帮同窗共饮,途中方便,去往净房时瞧见康大人去了甲三雅间,便于方便后,前往甲三相遇康大人打个招呼,岂料我刚到跟前,还没叩门出声,就听见了一句话金二爷你一句话:要是她不自尽怎么办?闻听此言,惊的我不敢叩门。却在那里挺足了你二人对话!”
“你血口喷人!”康正隆立时高声言语:“雷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能诬陷我啊!”
雷敬之眉眼一挑:“诬陷?血口喷人,康大人。我还没把你二人对话学出来,你怎么就知我是诬陷,是血口喷人?”
康正隆立时顿住,金鹏此时言语:“你刚才说什么她不自尽的话,这不是说我们有谋害之嫌吗?这不是血口喷人是什么?”
雷敬之摇摇脑袋:“金二爷,我有说那个她,是贵夫人吗?”
金鹏立时无言。雷敬之伸手指着他二人:“瞧瞧,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雷大人!”康正隆猛然直身抬头:“您是朝中重臣,再下却是都察院的经历,我虽品不如您,却也是做的御史之活,你这般言不明,语不清的在此处诈人言语,算什么?”
“算什么?我就是要为一位冤死之人道出个事实真相!”雷敬之说着。转头冲赵提刑欠了下身,赵提刑忙是大礼还之:“下官受不起。”
“赵提刑乃此案之审者,我这一礼乃是敬。”雷敬之说着手臂一甩背在身后:“请赵大人主审!”
赵提刑当即应声:“那下官就不客气了!”随即惊堂木一拍:“击鼓者道出所诉之情!”
雷敬之立时言语:“我在贾三门前听得这般言语。当即不敢叩门,当时生怕弄错了房间,看了看门号后,便点破了窗纸,窥视其内,希望是自己弄错,结果我看到了金二爷,也看到了康大人,彼时康大人正把一个小小纸包塞进金二爷手中,还言:‘这是洋金花。把这东西下到她吃喝之物之中,不出半个月,便能叫她疯癫起来,而后你再去言语上奚落几句,便可叫她狂悖,彼时满府的人都能见证她是发了病。你再去叫那吴太医来就是,保证几幅药下去,抑郁不堪,已生死心,而后嘛,你在把她落进那局中,她必然求个速死解脱,也不敢闹得自己身败名列!’”
“你胡说!你……”
“啪”惊堂木打断了康正隆的激动,赵提刑厉声喝言:“康大人此时未到你言语之时,你且稍安勿躁!”
康正隆瞪着眼:“他这是污蔑,是扯谎!”
赵提刑眯缝了眼:“康大人您应该是熟知律法之人,此时您还要插言的话,是要叫我本官动签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