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侯爷笑着把凤头钗放在了匣子内:“这钗不是遗失,是我把它给了我心爱的……”
“祖父!”谢慎严出声抢断了老侯爷的话语:“您年事高了,有些事,只怕是记不得了,孙儿最近熟读过家谱家训,于传家库单上看过这话。”
老侯爷的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之色,随即却冲谢慎严摇摇头:“没用的,庄家已然要拖我谢家下水,岂会容我修补应对?就算你搬出家谱来,买通了人把这事黑白颠倒,可庄家难道就不会防着我们举动吗?有些事,错了就得担,我不能看着庄家捅出来,坏了谢家的名声!”
“庄家已然失势,纵然还有些架子,也不过余威,只消挺过这几日,待那安南王赴蜀地,大局便定,庄家也是无法。”谢慎严说着朝冲着老侯爷磕头:“请祖父三思!”
“三思,少思长,老思死,有思穷,我这一把年纪,也是时候闭眼了。”
“爹!”安三爷大惊匍匐于地:“爹爹莫说此话,庄家固然心思可昭,却也不是不能周旋,爹爹万不可如此!”
“周旋,你爹我比你清楚的多,可先下是周旋的时候吗?谢家树大招风,多少眼睛盯着,难道我要一个周旋为日后留下灾祸,就如当年一时情重而为今日延祸一般吗?”老侯爷说着站了起来:“我不后悔当年相赠于她,因为她是我心中挚爱,为了家业,为了谢家,我放开了她,可这些年,我却无一日不想着她!如今这东西回来了,也好,至少我能有个由头让自己挺直身板了去,倒也自在!”
安三爷同谢慎严都是极力劝阻,可无奈,老侯爷一旦决定什么就很难改变,不但不听他们言语,还大声叫着管家让外面的谢家子孙都进来,立时,房门打开,谢家在跟前的四个儿子和五个孙子都入了内。
老侯爷一挥手,管家自觉的关门守在外面。
老侯爷眼扫行礼的儿孙们,笑着点点头,抬了手:“免礼,都坐下吧,我有话说。”他说着把那只凤头钗又拿了起来,看着众人说到:“我现在要与你们说的话,你们只管听,不许言,听罢了就出去,将此话永远守在心里。”
众人闻言皆是脸色惊讶,在相护交错的对视里,他们看到了安三爷的面色如灰,也看到了谢慎严那一脸的痛。
“这是谢家世代相传的凤头钗,我当年把她给了我心爱的女人,我给她的时候,她已得了诏,即将入宫,可我还是执意给了她,只为证明她是我心中唯一认可的妻子。如今,当年伺候她在宫里的人成了淑贵太妃身边的人,她知道我和这位的情谊,欲拿此事做文章要挟我同庄家一路,为三皇子再谋利。天下已有新主,怎能再起波澜?我若与之周旋,纵然胜了,谢家也难免被人诟病,且日后万一有什么不利的,这也是把柄之一,毕竟你们很清楚,若然别人存心要你死,捕风捉影的东西也会成为实,故而我不愿和庄家绑在一起,受其牵连,更不愿谢家一脚陷入污淖之中,故而我在今日言于大家,这件事,我会处理,但有个什么不对的话,安儿继承勋爵,谨哥儿则为谢家第一百八十九代家长!”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柳氏之念
林熙在榻上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到身上发痒,挑了眉眼,就看到谢慎严低着头,轻轻地为她扯着被褥。
“回来了?”她说着坐了起来,谢慎严点点头再次扯了被子:“睡着也不去床上,这么躺着舒服不成?”
林熙抬手揉揉眼睛:“躺平了就恶心,这么歪着倒还舒服些。”她说着冲谢慎严歉意一笑:“对不起,你本就忙,我还添乱扰你!”
谢慎严望着林熙,手摸上了她的脸,蹭了蹭之后,轻声言语:“傻瓜!”说完将林熙往怀里一拉,下巴就抵在她的脑袋上:“我回来后问过花妈妈了,你难受了不止一天,你怕是知道了什么,急着叫我回来才是真吧?”
林熙的脸贴着他的脖颈:“我难受,花妈妈想央婆母请御医给我瞧看,结果碰巧听了那么一耳朵,虽然不清不楚的弄不明白什么事能挟着祖母和婆母,但牵扯上庄家,这个节骨眼上总是麻烦,故而我才……”
“我明白。”谢慎严说着紧了紧搂着林熙的臂膀,却再没言语,弄得林熙想知内情却又不敢问,最后只能生生的憋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