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林熙已经捧了礼物递送给了林悠:“四姐,蜀地盛产竹制品,这是一对竹编套了瓷胎的对酒盅,是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却挺有趣的,送给你和四姐夫,也是希望你们双双对对。”
林悠答应着接过,正说着感谢的话,身边的庄二爷就一把把匣子拿了过去,直接当着林熙的面把那对小小的酒杯拿了出来,打量端详一番后说到:“这小玩意挺有意思的。”
林悠红着脸,颇有些尴尬的看向林熙,林熙却只是笑笑,并不介意—毕竟她已清楚庄明达的性子,为这人的真性情与率真而行的举动生气,那才是最没意思的。
“都见过了,就快坐下来聊一阵子吧,你们先前已经见过了祖母,她既然说了晚上大家一起用饭,弄场家宴,那你们就务必得留在这里。”林昌说着看向林馨:“馨儿,我遣个人去杜家府上打声招呼,待秋硕一回来就请他过来吧!”
林馨闻言起身应了一声,林昌便招呼着外面的人传话,叫管家指派人过去了,继而大家坐在一处言语,不多时,长桓长佩长宇也都赶了过来,继而林岚也到。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却都是问着些最近如何的场面话,那庄家二爷把玩着酒盅,听了那么几句就扯着嗓门言语起来:“大舅子,听说你们翰林院里有个叫雷敬之的人最近很是得运啊!”
长桓一顿点了头:“是,他入院这半个月来,皇上召见过他两次。”
庄明达立时起身:“诶,知道是什么事召他不?”
长桓摇头:“四妹夫快别逗我了,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散馆而已,如何知道内情?何况那可是皇上的召见啊,怕是我们翰林院的大学士也没几个知道内情的。”他说着看了眼林昌,毕竟父亲的地位已然上升,在翰林院里,他现在也算中层,再不是下层了。
“是啊!”林昌应声符合,庄明达却脸有得色:“你们不知道啊?我知道!”
林悠闻言立时上手去扯夫婿的衣袖,她记得清楚自己的丈夫为这种口舌的事可没少挨公爹训,回回她这个做人媳妇的,也得陪着挨罚,所以眼见庄明达又要没遮没拦的言语,自是要提醒一下的,可庄明达直接就回头看向了她:“扯我干啥?你要讲?”
林悠立时僵直在那里,悻悻的言语了一句:“没,我才不讲呢,只是你又说这些,我们姐姐妹妹的在这里,谁稀罕听这个。”
“不稀罕听,你们姐几个就凑一边玩去啊!我和他们讲!”说着转头看向林昌:“老丈人,您是想听的吧?”
林昌干笑了一下:“你讲我就听,不过,还是叫我岳父吧,老丈人的,我也没那么老。”
庄明达点点头:“好嘞,岳父要听,我就讲,你们要不听,那就一边去呗!”
眼见这当姑爷的真把自己当这府里的爷,一通指手划脚的撵人样,陈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招呼着几个姑娘全都去了侧面的耳房里言语,留下他们几个讲那个什么雷敬之的事去了。
“娘,对不起,让您难堪了。”一进了耳房,林悠便是满脸歉色,陈氏伸手拍了她的肩头:“傻丫头,我可是你娘,我不帮着你还怎么办?姑爷就那性子,我早知的,只是这人很有名吗?怎么打他一进府,这就提到他几回了?”
林悠闻言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能不提嘛,整个景阳侯府日日里都在提这个人呢!”
第六十八章 路途难识
虽然之前林悠在制止庄明达四处八卦上很卖力,但那毕竟是场面上的事,如今面对自己母亲的问话,觉悟便高不到哪里去,这才答了一句话,陈氏自是好奇的问着为什么,于是正房里是庄明达冲几个爷们言语,林悠却是在耳房里讲给她们知晓了。
“其实要说这雷敬之最初是个什么人,我本是不知道的,可终日里他们提个没完,现在也就知晓了个大概,说是从这次春闱里冒出来的,是二甲的第四名,也参加了朝考成了庶吉士,在翰林里做那散馆的。”
“原来和大哥一样。”林馨闻言轻声言语了一句。
“说一样也不一样的!”林悠摇头:“咱们大哥可没得皇上召见过,他便是两回,头一回是成为散馆的当日,皇上召见了去,第二回便是七天后。”
“只怕他是什么名门之后,皇上关照吧?”陈氏说完自己又摇头了:“可也没听说那个世家姓雷啊,再有,召见两次这倒有点奇了,诶,是为什么召见?”陈氏好奇心自己念叨了两句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