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听了这一头子话,眼里充满了糊涂:“那这事,我是说还是不说?”
“不要多事,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你让她自己走吧,走的出去,那是她的福气,走不出去,那便是她做下的茧。”叶嬷嬷说着,把手里的盘子放在了桌上:“得了,我也不寻摸什么吃的了,今晚就陪着你吧!“
林熙看着叶嬷嬷那举动,立时明白,嬷嬷说的陪,其实不过是看着她,怕她不听劝告惨祸了这事,影响了林佳的选择。
“现在去说,可能事情不会闹大,要是晚了,闹大了,可能佳儿姐姐就……”林熙正在担忧时,西阁楼内发出一声脆响。
林熙立时冲过去,就看见西阁楼内冲出来一个人直奔去了北面的正房楼阁,不大一会功夫,整个府里便热闹起来,在楼里的林熙也能听见下面的动静:“二姑娘不见了!”
叶嬷嬷此时抓了盘子起身,看了林熙一眼后说到:“你如果聪明的话,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便出去了。
林熙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些慌张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不用叶嬷嬷提醒,她也知道这会儿是说不得的,因为那会让她自己卷进林佳的错里。
出了这种事,林府里过年的喜气立时就没了,府上的人几乎都被派了出去,用一种隐晦而不声张的方式寻找着,显然林盛顾念着家门的名声,女儿的名节,才只能如此。
而因为这件事,林盛气的终日皱眉,满面阴霾;郝氏更是糟糕极了,整个人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累得常妈妈几次过去瞧看,生怕她落了胎,伤了身体。
大年初一,林府愁眉不展。
大年初二,林府坐立不安。
大年初三,上至林贾氏,下至林洵,全家都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她不但不孝,还要逼害于我啊!”林盛压抑了三天的怒火在一声嘶吼下爆发出来,登时抬手砸碎了桌上的雕花笔洗,而就在此时,管家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找到了!”
林盛一手撑桌:“如何?可有惊动别人,她可有损伤?”
“应是没有,吴头寻到他们时,两人正在泗水桥跟前的竹林里休息,按照您的意思,直接封口的绑了,这会正在马车里往府上送呢,派了丁二娃先来报信儿。”
“泗水桥?”林盛闻言脸上惊色连连:“好险,翻过了那里的山,就出了我的境,再寻他们那可就得大张旗鼓压不住这丑了!”
当捆着两人的马车趁着夜色从后门进入府上时,林家的正厅里,林贾氏已经一脸怒色的等在那里了,在她身边坐着林盛同叶嬷嬷,郝氏未能出席,是以为她还在卧床,而林洵和林熙作为小辈,是没资格参加的,只能在各自的房里,借着那扇窗,偷偷的往那边瞧。
不多时,被捆的两人被送进了正房里,林佳尚算好,婆子们对她几乎是用的抬,而那边那个男的,就惨了些,是被家丁直接给揣进了正房。
林盛一抬手,正房的门就关上了,再一抬手,林佳和那人嘴里的团布就被扯掉了。
林佳昂着下巴扭了头,那梗样犹如一头牛。
而那个男子则是直视着林盛,毫不畏惧之色。
“原来是你!”林盛盯着那男子攥紧了拳头:“你不是答应我,再不与我女儿有半点瓜葛吗?”
男子哼了一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林盛立时脸色发白,整个人就顿在了那里,而此时林贾氏却啪的一下拍了桌:“来人,给我掌他的嘴!”
登时守在那男子身边的家丁蹲身下去,提着男子衣领朝着他的脸就是左右开弓,而此时林佳急了,大声的喊着:“段郎!”
林贾氏闻声立时瞪了过去:“放肆的丫头,你还要脸不要,快给我闭上你的嘴,若再恬不知耻,我定好好收拾你!”
林佳闻言并未收声反而大声地冲着林盛喊了起来:“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你和朱砂姑娘,因着祖母的拆散未能在一起,这会儿,你何苦拆散了女儿和段郎,他对我,便如你对朱砂姑娘啊!”
林盛闻言却是噌的起身,大喝而言:“胡说!他与我怎能比,你爹我身为官宦子弟又有功名在身,许她一个未来尚可,而他不过一个街头卖艺的小子,拿什么来娶你养你?你与他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幸福,少来糟践你爹我……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