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霜想了半天,只想出两个字:狐媚。
这是一股与生俱来的媚态,自己就算学,也只能学个皮毛而已。
杜恒霜在心里感叹着,却又不知不觉地模仿那女子说话的姿态和她面上的表情。
杜恒霜没有注意,对方的声音,跟她自己的声音,其实听起来一模一样,只是她们说话的方式不同,语气高低不同,给别人的印象就完全两样,甚至于杜恒霜这个正主儿,都没有听出来那股声音的来历。
“柱国侯夫人秾丽无双,却没好好利用,白瞎了这一幅绝世容光。”那女子含笑走了过来,细细打量杜恒霜的面容。
杜恒霜十分羞愧,只觉得在这女子的妩媚风情面前,自己束手束脚,举手投足都不像女人,竟像是个男人……
“柱国侯夫人不必惭愧。柱国侯既认定了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儿的,他都会喜欢。不过,他既然真心待你,你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夫妻嘛,当然是要互扶互助,你为我好,我为你好,才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那女子绕着杜恒霜转了一圈,开始指点她。
“你虽极美,但却没有丝毫妩媚之态,这于女子天性不合。小白借药汤帮了你,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当助你改过,让你不仅秾丽过人,而且艳媚无双。也能一偿你夫君的夙愿……”这女子笑着,眼眸忽闪,开始教她:“看人的时候,眼光需柔,目光最好落在对方眼下一寸的地方。你的毛病,在于目光太过凌厉,而且直视对方的眼睛,实在是很煞风景。”那女子冲着杜恒霜飞了一个眼风,杜恒霜立时麻了半边身子,脑子一片嗡嗡作响声。
那女子抿嘴笑着,又指了指杜恒霜的左腮:“这边放松一些,脸上的神情会柔和许多。——像这样……”说着,对杜恒霜示范了秋波送情,和嫣然媚笑,让杜恒霜慢慢模仿。
杜恒霜学得很快,几乎是对方一教她,她就明白该怎么做。
她们在这湖边,一个教,一个学,时光过得很快。
湖边的微风吹过来,空气中那股如兰似麝的香味更加明显。
“还有,我知你们床帷不合,虽是有别的原因,但是你自己对此十分抗拒,也是很大的不妥。”那女子见杜恒霜将别的事情都学会了,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起了夫妻行房的隐秘之事。
杜恒霜听得两腮火辣辣的,但是却又不得不听。
萧士及虽然说他不在乎,这半年来,也一直在克制他自己,不去为难杜恒霜,但是杜恒霜自己却无比内疚。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不好,但是在诸素素和杜恒雪两个人的帮助下,她的身子已经大有起色,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似乎还是在抗拒着这种亲密行为。
“夫妻敦伦,乃人之天性,也不要逼自己,慢慢来,待你尝到甜头,自然不会抗拒了。”那女子笑盈盈地说道。
杜恒霜知道这是在她的梦里,这个女子并不是真人,所以对她忍不住吐起苦水:“……这种事,只有男人才会尝到甜头吧?对于女人来说,又疼又尴尬又别扭,如果不是为了生孩子,我真的不愿……”
那女子听了,掩嘴轻笑,又凑到杜恒霜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她腰背侧后方的肾水处按了按,安慰她道:“你的元气已经恢复,肾水充足,只差一点火候了。——等你和柱国侯真正鱼水和谐的时候,你就知道这种事,不是只有男人热衷的……”
那女子的手在杜恒霜的肾水处划过,让她觉得如同火一般烫,烫到她全身燥热,身子不禁扭了扭,想缓解一下那股燥热之意。
“你怎么啦?”萧士及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
杜恒霜一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梦醒了。自己还是躺在柱国侯府后院正房的内室里,萧士及睡在她身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杜恒霜想说没事,可是她看见萧士及俊美的面庞,还有他脖子下面敞开的中衣里露出的锁骨,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没事吧?”萧士及更是担心,往杜恒霜那边凑了过去,要将她抱在怀里:“你刚才一直扭来扭去,是不是做噩梦了?”
萧士及浓厚的男人气息喷洒在杜恒霜的颈边,头一次,让她有熏然欲醉的感觉。她忍不住凑到萧士及怀里,在他的颈项处,使劲呼气,闻那股可以填补她的空虚的气息。
萧士及更是担心,一手圈住杜恒霜的纤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地打量她。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内室的房里流淌着微薄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