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怎么就起来了,你得卧床休息。”姬流云此时正好端着一锅汤水进来,看到秦芳竟然就下地凑桌的开吃立时瞪了眼。
这是人吗?
早上还失血到差点死掉,这会儿精神竟就这么好了。
“我知道得卧床,但你等我吃饱了着。”秦芳说完就不客气的抓了碗筷开工,没有大家闺秀用餐的优雅,有的只是风卷残云的神速。
开玩笑,被放了这么多血,她肯定是要多吃些好的补补自己,免得把身子搞虚了。
“你,你不疼的吗?”姬流云越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诧,毕竟秦芳现在整个背上还敷着草药,缠着布条,每动一下都必然会扯到的,可人家吃的连个眉头都不皱。
“疼啊。”秦芳往嘴里扒拉了一棵枣:“我只是懒得叫而已。”
她在殿前受罪都没吭一声,如今刺都没了,她更是不会吭的。
姬流云闻言彻底不说话了,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饭菜眨眼用了个大半,而后才貌似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床上趴着。
姬流云眨眨眼,凑了过去:“那个,你那个取针器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啊?”
秦芳眼都不睁:“秘密。”
姬流云抿了下唇:“那能否给在下一个图纸,让我也做一个,毕竟我是个医生,若有他,好些地方救治起来,也不必下刀剜肉了。”
秦芳摆摆手:“图纸给不了你,回头我给你一个吧。”
“真的?”姬流云立时兴奋,而此时屋外却有了言语声:“药王可在?”
“我在。”姬流云言语着立刻出去,秦芳听着是叶府上来人叫他速速回去给叶府上的瞧病,便在他进来收拾东西离开时,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多喝水排毒,免得被传染。”
姬流云看她一眼点头出去了。
他一走,屋内就她一个,起身下床关了门,她便放下帐子,自己缩在里面,把器械都统统拿了出来,启动着右手的复制功能,统统复制了两个,弄了两套出来,而后找了两块布,一个包了给自己以后拿来用,省的撵人麻烦,一包干脆就给姬流云。
反正他救死扶伤的身为医者,有些趁手的东西也是方便的好事。
做完了这些,她果断趴回床上休息,可是才迷糊上没多久,依稀听着外面有人在喊着什么,似有郡主二字,迷迷糊糊里强行把自己从困倦里挣扎醒来,就听到外面在唤:“郡主。”
听得女子声音,秦芳只得爬起来,随便抓了件衣服披着开了门,立刻就看到了那个肥硕的女牢头:“沈二娘?你,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哎呀,郡主,您可算理我了!”那沈二娘说着便是冲着她噗通就跪,反倒惊的秦芳赶紧言语:“你快起来,我才给你做了手术,你好好养着,有什么就说啊,跪什么?起来,我可没办法弯身去扶你!”
那沈二娘闻言朝着秦芳连磕三头,这才起了来,急声言语:“奴家来找郡主,一是谢郡主救治给了活路,二是,是……”
“说。”
“有件事得给您说一声。”沈二娘的脸色有些难堪之色:“郡主可还记得和您一起被抓进宫的那个小子吗?”
“明仔。”秦芳立时言语:“他怎么了?”
今日她入宫请罪,看到明仔被枷锁连带的跪于殿前,后来求得流放,看着一行人离开,便想着他应是和卿岳他们一同流放,不想沈二娘竟跑来单独提起,她本能的意识到,出了事。
“流放与充奴之时,要过监司而后黥面,那小子长的不错,被监司给瞅上了,就划了宫监,把人往御道阁里提……”
秦芳一听瞪了眼,那御道阁就是敬事房,而所谓宫监,便是做那宫里打杂的小太监。
“他人呢?不行,我得进宫。”秦芳立时轻喝了一声,便是想去宫中要人,毕竟明仔可是瑜叔的儿子,倘若被断了子孙后代根,她可觉得交代不了。
“他不在宫里。”沈二娘急急地拦了她:“郡主,你不用去了,他,他现在在义庄。”
“什么?”秦芳立时愣住:“义庄?他,他怎么……”
“嗨,还不是他们要把他给净身,那小子不从,扭打之中,自己一头撞了柱,直接就不行了,宫里把人往外抬,今个儿奴家当值,正好撞见听了才知,这才来赶紧的和您说一声告知一声,免得……”
“二娘,你是几时知道的?”
“就刚刚,知道了,立刻寻了过来,跑了两个院子,瞅着这边亮堂就过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