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看到秦芳竟朝着自己走来时。他只能立刻低头,说着与邢思思亲近的话,好让她明白,他怀里的女人此刻与他的关系。
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让邢思思变得比秦芳重要。也让她明白千万不要上来,自取其辱---如果两面撞在一起,他是必然要对秦芳冷面冷言的。
也许,她明白了此刻他的处境,也许,她是气愤的离开,总之她真的没有冲上来质问自己,可是此刻他也明白,他的秦芳必然是伤心与愠怒的。
希望她能记住我的话。
这一刻,他唯有在内心这般希冀。
……
“啊!”一通乱冲直至奔到城郊河边的秦芳,对着河流呐喊,试图把充斥在心头难言的压抑统统宣泄出来。
可是喊得即便筋疲力尽也依然泄不掉心头的痛与涩。
“将来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就带上它吧!”脑袋里这句话一直在盘旋,用一种不断循环播放的模式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抬臂,从右臂内取出他给她的那一支木簪,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别人脚下踩着的一条船而已。
扬手,她想将其丢进河流里,可是却又猛然想起他说的话,想起他要自己一定要记住,他是喜欢自己的。
喜欢自己,那为何又和别人依偎相拥,还说成亲!
可是忽然的,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上涌而来。
那个女人是谁?到底是什么身份让他竟要娶她为妻?他到底对谁是真心实意?
心思一转,秦芳收起了木簪,掉头往都城里跑。
她要弄清楚那是谁!
她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他是移情别恋,脚踏双船,我就要用他给的这把簪子戳瞎他的狗眼!敢骗我的话,我就让小米把你电成焦炭!
……
“秦姑娘,您已经看了一下午了,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国都的四门提督亲自加了一盏烛台在秦芳的手边。
这秦姑娘下午来就说城里出现了可疑之人,怀疑是不是有新的人涌进来行毒撒垢,弄得他只好把三日来,用来记录进出四处城门的卷册拆人扛了来给她过目--没办法,现在救治与防范的事已是最大,秦姑娘更是这事的总负责人,他岂敢怠慢?
秦芳放下了手里的卷册,轻揉了下看累了的眼:“这册子上录有正午剑盟入城十七人,怎么只有一个总数,没像别的,记着名字性别,下脚处之类的?”
“秦姑娘不知剑盟的规矩吗?”
秦芳眨了下眼:“我以前居在谷中,世间事知道的不多。”
“难怪!秦姑娘。这剑盟乃七国之外的江湖大盟,它不从属于某个国,只在江湖中游历。因剑盟中能人辈出,多有一些常人所不能及之人。故而剑盟也时不时的做一些国的私下生意,所以他出入各国,从来只能记个人数,不写实的。”
“明白了,保护政策。”秦芳的回答立刻让四门提督赞许的点头:“没错,就是保护。剑盟和每个国的国主都立了约,独享这一份保护。”
秦芳点头表示懂了,又和他说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她想要查出那个女子姓甚名谁,什么底,结果只知道人家算在剑盟里。
不过。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她倒是无意发现了牛半仙的踪迹,也算对得起她一下午的查看--毕竟若能从这老人家手里买到解那情花之效的玩意的,姬流云就不会再把自己当仇人了。
出了提督府,她刻意的在外面闲逛了一圈。才一个人直奔了酒香胡同。
那卷册上,记着他是来此购酒的,不管有几成是真,她还是来碰碰运气。
古代的胡同,叫什么名,无非就等于给你三个信息,要不是胡同的地形状态。要不就是胡同里最大的集中产业,要不就是这条胡同里出过的贵人。
酒香胡同,显然是中间那种,秦芳刚到口上,就被浓郁的酒气给熏了个差不多,等到沿着胡同是一家家的转下来。一家家的打听完后,人都被那浓郁的酒气熏得是脸上红扑扑的。
真是滴口未沾,人已微醺了。
结果走到最后一间不起眼的小酒坊时,脚步都有些踉跄,不得不扶门在那里和小米讨了一颗戒酒的药来给自己清醒一点。
吃下药。缓和了片刻,多少没那么晕了,她才敲门。
门内安静,竟无人来迎,可内里酒气飘散的十分浓郁不像是无人,她诧异的再瞧,许是用力大了点,门竟开了个缝。
没锁?
秦芳眨眨眼,抬手推门而入,口中高声询问着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