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王的女儿?你是不是弄错了?”二/奶奶的声音充满了低气压,周围的人纷纷低头不敢说话。
“小的不知,是她自称的,而且,她的手里,还,还……”
“还什么?”
“还拿着族令。”
“什么?”惊讶出声的是二小姐,众人也都抬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朝,仿若他在胡诌一般。
反倒是二/奶奶她紧紧地抿着唇,眼里的阴鸷之色越发的浓郁。
……
秦芳一下了楼跟着人往后堂走,就顿时感觉到了身心的极度疲惫。
这半个月她几乎就是半个野人的生活,没吃好没睡好不说,还徒步穿越原始森林,好不容易回到族地吧,又做了一场耗费心神的手术。
所以这会儿,人一离开了手术的这个环境,就不由自主放松下来,她立刻发现自己的两个眼皮已经开始往一起黏糊了。
伸手使劲儿的搓搓自己的脸,她努力的集中精神。此时领路的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下面前的屋子:“我们到了,你请进吧。”
说完他就动手掀起了布帘,秦芳看他一眼后,迈步走了进去。
秦芳一进屋,就感觉到这屋里光线过分的暗--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去,这屋里却只点着一支小小的烛火,还放在门口处,让她打量屋中一切远景都觉得费眼。
她本就很疲惫,见状。也懒得打量四周了。只瞅着前方貌似跪坐着一个人。她便开了口。
“是三爷爷吗?”
很客气也很亲近的问话,显然她的内心对这个卿家族地寄于着家的希望。
“如果,你真是卿岳的女儿的话,那我……就是你的三爷爷!”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厚重的语气从前方传来。竟有着一抹唏嘘般的疏离感。
秦芳愣了一下,伸手再度摸出了那个族令,便是上前想要拿给对方看,结果忽的从阴影处冒出一个黑影来,虽然动作落入秦芳的眼中,不见步履有多快,但因为太过突然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给他吧!”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做了吩咐。
秦芳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身边这个黑黢黢的几乎就看不大清楚眉眼的人,最终还是把族令放进了这人手里。
那人拿上便转了身朝前方的黑影而去。有意无意的,秦芳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内心总觉得或许保持这样的距离才是对的。
屋内一片静谧,只能听到依稀的窸窣之声。
大约两分钟后,秦芳已经彻底适应了这片暗度。就看到那团跪坐在暗处的身影略微动了一下,而后先前黑影就朝着一边去了。
正当秦芳在想这是什么意思时,忽然一声不算太大的轰声响起,继而整间屋子竟是亮光大作,灯火通明了。
如此强的亮度突至,秦芳本能的用手挡眼。
一边慢慢适应一边四处瞧看,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么一间屋子简单。
这屋子其实是左右的两间相连在一起,右边外沿接着一些土墙石胚的和一般住房没什么两样,而左边则是一间硕大的石屋,一眼看过去差不多有七八十个平方的样子。
这石屋内的四周都挂着一条火绳相连为灯,照亮着这间硕大的屋子,显/露/出内里一匹嘶鸣的马匹铜塑。
而这个马匹周围的四面墙边,全是一排排分层的长桌,其上供着的乃是一个个的牌坊。
祠堂吗?
秦芳下意识的这么想,扭头看向了正前面的人,这才看到三爷爷竟是着着一身铁甲跪在在那里,目露严苛的目光看着她。
秦芳一愣后,当即朝着这位老者躬身行礼:“卿欢见过三爷爷。”
依照年岁和辈分,秦芳应当下跪行礼的。
可是她手上有族令,所以她其实等于就是卿家的族长,自然跪拜又不合适,因而她才冲着老人家躬身行礼。
“直了身吧!你持族令而来,算是族长,我可受不得。”嘶哑的声音依然是那疏离的口气,秦芳的唇抿了一下,直了身子,此时就听到三爷爷的言语声。
“卿家相传十几代,从未有过女性族长,你父亲膝下明明有子,为何传于你个女儿家?”
秦芳抬头直视着老者那严苛的目光,声音清亮的答到:“因为我是父亲嫡出的孩子。”
三爷爷的唇立时微皱了一下,继而又言:“可你是个女孩,而且你从出生起,就许给了皇家太子为妻,今日的你本该身居凤宫,以后而称,怎么却会以流放之身跑回卿家族地,还手持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