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
秦芳有些郁闷的想着,再度清洗换手套,而她身后,苍蕴的嘴角已经高高扬起。
显然他很享受之前逗弄她的愉悦。
至于哄骗她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为了让这个女人和自己纠缠不清,他压根就没去想。
在换了手套后,秦芳再度给郑瑜充填肌肉束。
这一次,她可再不敢要求苍蕴和她说点什么了,而苍蕴也没继续不长眼的让她难堪,反倒是沉默的陪着她,继续着手术。
当秦芳终于完成了充填,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细细的缝合包扎后,秦芳让苍蕴解了穴,自己则给郑瑜做了皮试。
“他是谁啊,怎么弄了这样一身的伤?”等结果的时候,苍蕴总算关心起这位病号。
秦芳转了转累僵的脖子:“我家的一个仆从。”
“我以为王府的人都被遣散,只有一个明仔了呢……”
“他是明仔的爹,也是我父亲身边最亲近的人。”明明知道对方是危险的一匹狼,可秦芳却还是实话实说。
也许她骨子里还是把苍蕴列在了,可以信任的这个范畴。
更何况,现在到底两人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他的伤是……”
秦芳扭头看了一眼苍蕴:“你是天下第一剑,又在七国享誉盛名,而且我听你不止一次的提及了剑盟,想来你还是很有些实力吧?”
苍蕴眨眨眼:“你想干嘛?”
眼见苍蕴已经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秦芳也很直白道:“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个人。”
“谁啊?”
“我爹。”秦芳说着看着苍蕴的眼。
“你爹?忠义王?他不是……”苍蕴一脸惊异。但话不过说了半句,人就反应了过来:“难道……”
秦芳点了下头:“现在我爹生死未卜,所以我才想拜托你帮我找找他,行嘛?”
苍蕴点点头:“爱人有求焉敢不从,我一定叫人暗中细细找寻,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秦芳见他此时嘴上都还要占下便宜,心知他是想让自己能转移下情绪好受点。
便也不去计较他这话,而是看着他又说道。
“你给皇上做幕僚,这事,你一点不知情吗?”
苍蕴摇摇头:“我出手时就和南宫瑞说过。只要你的安全。后来遇上街道暗杀。我不也亮明了态度保你吗?他自然明白我若知道会如何反对,所以又怎么会让我知道?”
秦芳听着苍蕴的话点了点头:“是啊,人有心做坏事,又岂会不想到这些。那看来指望你宫里去打探消息,有些难了。”
“消息?你又想知道什么?”
“我爹遭难时,有一个衙差没死,我也是因为二娘看到了他,才知道我爹出了变故,可是这些天,他进了宫后就没出来,他妻子也被人掳走,消失的干干净净。”
“所以呢?”
“我想知道他在何处。是否活着,还有他妻子又是否安在。”
苍蕴歪了下脖子:“知道他活着能干嘛?你难不成还能抓着他去兴师问罪,向皇上发难?这两口说不见就不见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吗?皇上根本不想让你知道……”
“我明白!”秦芳咬了下唇:“可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我需要一个机会让他们明白,卿家人不是可以随便就能欺负的。”
“你可别乱来。”
秦芳看着他一言不发,双眼里亮着一抹坚定。
“好吧!‘苍蕴看了她片刻点了头:‘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尽量找到他和她的妻子的。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周大力。”秦芳说完扭头去看了郑瑜的手腕,发现并无过敏反应后,立刻给他注射了青霉素进行消炎处理,而后才和苍蕴拎着东西一道退出了房间,直奔了灶房。
手术器械她现在只能依赖于循环利用,所以清洗消毒都是重点。
刚做完手术的器械,血液和病菌沾染的时间不算长久,扩散度不高,那么只要赶紧清理消毒就会无碍。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最好的医疗器械,本身就具备一定程度不易附着性,来避免污染残留,但秦芳现在也算物资匮乏,可赌不起一点差错。
因而她只能立刻开始清洗,蒸煮等消毒举动,并将清理出来的腐肉做了深埋处理。
苍蕴一直没离开,就跟着她,还不时的帮把手,但他也发现秦芳的疲惫,以及她不停的转动不动脖子。
“你脖子怎么了?不舒服?”终于在把一些器械放进蒸锅里蒸煮的等待时分,苍蕴忍不住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