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蕴,朕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一身酒气的南宫瑞手里拿着酒坛,靠着盘龙大柱极其没形象的坐在大殿的地上,要不是身上还穿着金色的龙袍,怎么看,都像是酒肆里一个喝高了的失意书生。
“皇上想要哪方面的解释?”苍蕴立在南宫瑞前方一丈之处,既没有行礼躬身,也没有点头哈腰,反而是手里摇着把折扇,怎么看,都是一幅不慌不忙的淡然样子。
“你还给朕装?”南宫瑞不满的一把将手里的酒坛杵在地上,漾出了不少的酒水散溅在他的龙袍和地砖上:“你,你怎么能和卿欢,在一起!”
苍蕴的眉微微一挑,随即脖子也轻轻一转:“为什么我不能呢?”
“你说为什么不能,她,她是朕的!”南宫瑞冲着苍蕴怒喝,但这话却让苍蕴撇嘴的一笑:“皇上,您是不是喝高了?”
“什么?”
“苍某可清清楚楚的记得,惠郡主,她可不是您的太子妃,更和您已经解除了婚约,她,又怎么算是您的呢?”
苍蕴一脸不解的反问表情,让南宫瑞既错愕又难堪。
大婚之日的事,纵然他刻意的不去想,却也是他毕生的耻辱,更何况,现在他还对惠郡主一发不可收拾的产生了浓烈的情感,再看那日的一切,他就觉得,这是他最大才错。
所以听到苍蕴这样的反问,他的脸上立时黑青了一些,人也一把甩开了酒坛子,扶着盘龙大柱摇晃了身子站了起来:“朕是南昭之皇,南昭的子民都是朕的!”
“这个苍某不敢反驳,但,皇上。若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南昭所有的子民都不能婚姻嫁娶,都得收纳您的宫中?”
“苍蕴!”南宫瑞一把推开了盘龙大柱。朝着苍蕴是踉跄着冲过去了几步,伸手指着他道:“你不要给朕在这里胡搅蛮缠。咱们不是说好了,这只是假的吗?只是让众人转移朕难堪的手法吗?怎么,怎么你们竟,竟……”
“竟在一起吗?”苍蕴笑着接了话茬,而后盯了眼南宫瑞指着自己的手,开了口:“假戏真做,不行吗?”
“什么?”南宫瑞闻言眉眼瞪大了一分。人又向前冲了几步,直接立在了苍蕴的跟前不说,还伸手直接抓上了他的衣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可是苍蕴,可是剑盟的话事人。你竟然和朕说,假戏真做?你难道忘记了剑盟的规矩了吗?”
苍蕴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厉色,但却如闪电般,眨眼变消。
“看来皇上挺清楚剑盟的规矩啊!”
“身为七国的皇族,哪个又不清楚呢?”南宫瑞说着紧了紧手里的衣领:“所以。你少给朕说这样的假话。”
苍蕴呵呵一笑:“既然你不想听假话,那我就说一句真话吧:江山,美/人,你只能得一个,请问。你要哪个?”
南宫瑞一愣,捏着苍蕴衣领的手都没那么紧了。
“当初,是你降尊屈贵的来求我出世帮你,我考虑了许久,才提了一个要求,和你要的就是卿欢,你毫不犹豫的给了我,甚至连我为何要她,都不曾问。后来你问我,如何让你从耻辱的舆论中翻盘,我提议牺牲自己的名声,来让自己和卿欢有了瓜葛,好让你这个皇上,输的不难看,甚至,让别人相信,是卿欢有错在先,你当时说了什么?”
“我,我……”
“你说了一个‘好’字,还说‘公子之恩,永世不忘’。”苍蕴盯着南宫瑞的眼:“这才多久,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
“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被言语堵到心里毛乱的南宫瑞已经忘记了自称朕,只是本能的解释着:“我也知道,自己当初成了你的情,可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事情都淡了,你又何必还和她纠缠呢?反正你又不能娶她,而我,我也,我也对她有了好感……”
“这么说,你要美/人,不要江山了?”苍蕴当即发问,问的南宫瑞离开摆手:“不不不,朕要江山,要的!”
“江山美/人,只能得其一。”苍蕴说着昂了下巴:“卿欢可是罪臣之女,倘若你把他爹昭雪召回,那就证明是你错了,而后又再娶卿欢为妻,相信那两位皇子,会感激你给了他们借口来说说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帝王,更能质问你是有多么的儿戏,那个时候,帝王无信,摄政无威,这江山,可未必是你的……”
“不,不!”南宫瑞摇了脑袋:“这不是朕要的,不是……”
“不是的话,那你就别惦念着卿欢了,是你给忠义王定的罪,你定下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你不能回头,哪怕是错的,也得错下去,因为你是皇上,是说一不二的皇上,是绝不对错的皇上,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