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显而易见的落差,完全印证了秦芳的料想。不过她根本不在乎,只立在那里,眼瞅着桌子,依然把心思放在她自己列的数独上,盘算着放什么数字才好。
公主一圈相问后归坐,自是首位。她坐下后,众人这才落座,此时对面的公子哥们也朝这边行礼,南宫缨瑜微笑着将对面的人一一扫过,继而兴奋的看着对面那个白色的身影脸有娇色的言语:‘苍公子竟然也在其中吗?这。可是本宫眼花了吗?‘
公主点了名,苍蕴自是作答:‘公主没有眼花,是太后请苍某来见识一下南昭的花灯节,所以,苍某列席罢了。‘
‘苍公子客气了,你是才高八斗之人,与七国赫赫有名,今日若只是列席,哀家怎敢请你来啊?‘忽而,一声笑谈之音,从水榭后的内室响起,立时大家都惊慌起身再度行礼,便见太后扶着闫公公的一臂,由内室缓缓而出,继而仪态万方的立在了水榭正中。
众人行礼拜过后,太后说了免,继而落座,就冲着那苍蕴笑言:‘苍公子,你可是大智之人,这见识一地风俗的,如何才能最快最准啊?‘
苍蕴合上的扇子在手中轻轻一个调头:‘自是融入其中,方能感受其妙。‘
‘不错,所以哀家请你来见识我南昭的花灯节,自是想请苍公子你身在其中的!‘盛岚珠说着,眼扫了水榭两侧的公子与千金们,而后才言:‘今日宴会能来此的,可都是些乖巧伶俐,才华横溢之人,不如苍公子你来做个主判,着大家琴棋书画的会一会,好在皇上到来前,能打发些时间,寻些乐趣,你看如何啊?‘
‘太后美意,苍某不敢辞,只是这主判可当不得,还是太后您来合适。”
“来者是客,苍公子就不必客气推诿了。”盛岚珠说着一摆手,便有两个宫女捧了托盘入了水榭内,但见两个托盘内,各自陈列着三样物品,一个是帛画,印章,笔砚;一个则是项坠,臂钏,珠链。
“这是哀家叫人准备好的赏物,都是从宫中供奉里挑选而出的他国佳品,苍公子今日为判,便帮哀家将这些赏物寻了主吧!”盛岚珠说着摆了下手,这两个宫女便是左右而分,依次走过席桌,将手中物品过目给大家看。
作为女子的这边,看的自然是那三样首饰,当宫女捧着托盘慢悠悠的从这边过时,许多千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奇的抽气之声,倒惹得秦芳斜扫一眼:至于吗?都是大家闺秀的,不过几个首饰而已。
“太后好大的手笔啊!”此时秦芳身边的侯子娇轻声自喃:“海龙国的珊瑚臂钏,东硕的琉璃项坠,还有北武的玄金珠链,这随便一个就算不是价值连城,也是贵重之物啊!”
候家人经商,自是识货,秦芳听得侯子娇的言语,眉眼一挑,随即微微蹙眉。
这些东西越是贵重,就越说明太后在这个花灯宴上想要得到的更多,否则怎么会下这么大的本?
她往太后那边偷偷扫了一眼,看到的是盛岚珠对南宫缨瑜的一笑,便低头不语。
哎,人哪,都是追求名利的,如今太后把名利搬出来,看来这花灯宴可不是吃顿饭就能了事的!
有了太后准备的奖品,大家自然兴奋起来,女孩子家或许多少矜持着还能压一压内心的向往,而表现的不那么强烈。但对面不时拔高的声音,却足以证明,那三样东西也是值钱的好玩意儿,引得那些公子哥也都摩拳擦掌起来。
兴奋度都有了,苍蕴自是客随主便应了太后的邀请。当下是寥寥几句开场。言语之意无非是,让他好好见识见识一番什么的。
立刻,公子哥儿那边便有人冲着那笔砚而去。叫着人准备了帛书笔墨,当下大笔一挥,彰显自己的一手好字。
叫好声刚有两三个,便有人不服的说着献丑,与其较劲,一来二去的,竟是有三五个公子哥都在书画上显露起本事来。
“哥哥怎么不出手呢?”侯子娇再一次低声自喃,刚把自己出的数独解完的秦芳听她言语,就看向了对面的侯子楚。但见他不急不躁的坐在那里为他人喝彩而无有竞争之意,便是笑着冲侯子娇低声言语:“也许他等下是想和别人比计数呢?”
计数,便是算筹,此时可还没什么算盘问世,自然不会有珠算大赛的可能。
“怎么可能?这些公子哥儿有几个算的来账。”侯子娇立刻不屑言语,随即冲秦芳一笑:“我哥哥的字可是很好的。若哥哥今日不露手,回头我和哥哥要一幅来送给郡主姐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