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朕还真不清楚,但朕的记忆里,你不会医术,不会武功,不会与朕言语不敬,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咸不淡!”南宫瑞的言语中,捏着秦芳的臂膀的手已经微微用力。
“你弄疼我了,皇上!”秦芳言语了一句,便是不客气的伸手去掰他的指头,可是南宫瑞却激动的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些卿欢不会的东西!”
“不会?”秦芳一看自己两手被制,嘴角就勾起了一个冷笑:“皇上,卿欢斗胆问一句,我在您的眼里,又会什么呢?”
南宫瑞一愣,唇轻抿了一下,却没法回答。
是啊,卿欢会什么呢?
从他懂事并知道自己将来要娶卿欢为太子妃时,他就好奇过这个女子的,可是还没等他看到她,就听到的是母亲讲述的盛家仇怨,看到的是美丽的母亲咬牙切齿的在流泪。
于是,他莫名的就厌恶起她来,发誓会让这个女人为母亲的泪而付出代价,而后他终于见到了她,可她却是寒蝉若惊的模样,不符忠义王卿家的武将门风,让他怒都怒不起来。
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她就低着头,他说一,她不敢二,他说东,她不往西,纵使听话的不会反抗。却也让他无处发力,因为,她真得太听话了。
而最糟糕的是。他故意和丞相之女在她的面前表现亲近,却也从未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她一丝的怒和怨。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他一直在打棉花一样,难受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想看她哭,想看她求着自己不要去怜惜别人,如此他才能拿捏着这个女人,好让她满足自己的惩罚之意。
可是从头到尾,她只是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发的跟着,又或者在他和别人亲近时,默默的走掉。
于是。她从未与他有深的交集,而一次次的赏花游园,他明明是可以更深的了解她的,可是她依然和他有着三尺之距,依然是低着头。怯懦的让他从不亲近,他又如何知道她会什么呢?
眼看南宫瑞答不了,秦芳冷笑着言语:“卿欢是卿家的嫡女,彼时又是太子妃的既定人选,真要什么都不会。如何敢受太子妃之名?只是那时太子需要的,是一个只要听话就好的女人,故而,卿欢只要听话就好,不惹事,不生非,不看,不想,不念,不怒,只因为那时,卿欢是为一个男人而活,活得可以没有自我,活的可以藏起一起所有的会,只在他需要时才拿出。”
“你的意思是,这些你一直都会?”南宫瑞的手捏的更紧。
秦芳看了眼自己的左臂,那份痛楚在强调着此刻南宫瑞内心的激动。
“没错,我一直都会,只是不曾表现出来而已。”她说着看向南宫瑞的眼:“不然,一个一无是处的嫡女存立在天地间,岂不是太对不起我卿家,更对不起我的身份?而现在,我已不需要再为一个男人而活,不需要再为他憋着自己,忍着自己,所以我不会再藏着,掖着了,我该是怎样的,就怎样,我得让所有人知道,我卿欢从那天起,就将为自己而活!”
秦芳说着将两只被抓着的臂膀猛然一甩,南宫瑞正在言语的刺激之中,猛然被甩,自是抓不出的,当下就让秦芳脱身而退,而他再要言语时,她竟然已经连退两步,再次与他保持了三尺之距,而后一个福身道:“卿欢就是卿欢,真假随皇上臆断,但臣女与皇上婚约已断,未免他人流言蜚语,这就告退。”
她说完便是开退,完全不等南宫瑞的言语,但她才退了两步,南宫瑞就扬声说到:“我不曾陷害于你!”
一句急言,匆忙的连“朕”字都顾不上用,而秦芳听来却是冷笑更盛:“当日,那个人没站在我身边,为我真心的说过一句话,这在我看来,那个人与害我者,一样。”
秦芳说完彻底的转身离去,放肆的根本不顾及南宫瑞的反应,也不顾忌会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她的不敬。
她有恨,即便她不是真正的卿欢,可在那一日,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羞辱,什么是冷漠,什么是残害,什么是痛。
真正的卿欢,为了做他的妻子,十二年来,失去童年应有的快乐,终日在六艺的教导里,不停的学习。
小心翼翼的言,小心翼翼的行,小心翼翼的活着。
纵有金枝的华贵,玉叶的生活,却没有一丝属于她自己的自由,甚至连一场青春的懵懂都变成了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样的卿欢,在秦芳看来根本就是可悲的,而那个男人,却在她饱受风雨之时,冷漠不说,更还故作大义的指出一条侧妃之路来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