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姬流云在旁轻声问了一句。
“睡了。”她轻声说着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韩文佩那消瘦而苍白的脸:“你是药王,总能有些办法让他身体能调理的好一些吧?”
姬流云闻言扭了下嘴:“药膳之补能补些许而已,他可是先天症。我没法子的,诶,他的腿……你没办法吗?”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一开始我发现他的腿部神经断裂。我那时给他手术接上,还有救,最多就是没以前那么灵活,可是耽误的太久了,神经都萎缩坏死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秦芳说着叹息的看了一眼韩文佩的左腿,随即口中喃喃:“这里的人武功都这么强劲吗?单单断了他的神经,却可以不伤血肉皮层,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吗?”
姬流云眨眨眼,轻声开口:“你误会了。能够施展这种气劲断脉的人。已经是武功上乘者。且内力修为极高,而这世间能达到者,总共也只有十来个人而已。”
“十来个?”秦芳眼珠子一转:“那这南昭之地。能有此本事的人,有几个?”
姬流云伸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这个……不好说,南昭国都之处,除了大内高手,肯定也有皇室暗卫,我不敢说有四五个高手,但一两个上乘之人,定是有的。”
秦芳闻言当即叹了一口气:“看来皇室不容他的存在,想要至他死地还是颇费心机啊!”
“你知道就好!”姬流云说着低头瞧望着她:“我说,你不会打算告诉他身世吧?我觉得他这种情况。还是不知道的好,至少每一天都不用提心吊胆的。”
秦芳扭头看他一眼:“他或许以前不知道,但现在,肯定是知道了。”
“哦?何以断定?我可没和他提过。”
“我之前问你他腿伤时,可明明说过是气劲之内的伤痛,倘若无辜受罪,再是坦然接受不顺,也会问一句是谁为何要伤了我不是?可是他根本不曾问过,只怕他已经是心中明了的了。”秦芳说完回头看着韩文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宁为土瓦房中民,不做金銮殿里人,金枝玉叶,嘁,最是时间无情者,倒不如闲散屁民,还有些人情可言……”
她说完便是叹息着转身出屋,只不过刚走出去,姬流云就追了出来:“郡主说这样的话可不应该,你也是金枝玉叶哦!”
秦芳回头白他一眼:“我不稀罕!”说完便是回屋了,而姬流云则站在院落门前看着秦芳的背影一脸的疑惑之色。
……
秦芳的索要账单一送到宫里,南宫瑞就有点不明白了,当即召了张太医入宫问及,果然张太医怕承担责任把秦芳的话不但学了个大概,还添油加醋了一些,十分强调公主现在的情况是可大可小,全赖郡主医治。
话到这份上,南宫瑞当然不会计较一些杯盏碗碟了,立刻叫着宫人是连夜收拾出来,于是天刚亮,睡好了的秦芳正起床在院落里跑圈锻炼身体呢,就看到自己要的那些东西被全部送了来。
秦芳当下断了晨练,狐假虎威的指挥着一帮前后伺候公主养病的下人是把卿王府好好的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待到正午她一一验收后,便又分别差人去买一些东西,比如:十来个大西瓜,比如一堆甘薯,玉米,还有四十个馕饼等,这些倒花不了什么钱,就算花也没关系,反正有皇室买单。
于是,等到秦芳午后时差一圈完毕后,这些东西也终于被送了来,她把甘薯玉米的交给一些人拿去磨粉,而后把这四十个馕饼分别放置在每一个干净而后在背后写了符号的杯碟里,自己在府中挑选地方的将它们都一一放在一些阴凉潮湿的角落,并且还在帛书上记录下每个位置对应的号数,以及自己能感觉到的一些阴凉潮湿情况。
做完这些,天色就已经见暗,秦芳没闲着,又赶紧的把西瓜切成一个个的圆块,如法炮制的把它们也都编号放置了不同的地方。
弄完这些,她才回到了院落里,不过不是休息,而是钻进了厨房,在素手的帮助下,生火开灶的把磨好的甘薯粉煮成黏糊糊的糨糊后,又开始装杯。
“郡主,您这一个白天的弄这些做什么啊?是敬五路神吗?”素手实在不明白郡主这是干什么,忍不住发问,秦芳冲她一笑:“你想不想干一件造福人类,能让自己骄傲一辈子的事?”
素手一愣:“当然想啊,可是,我哪有那个能力啊!”
“你有,只要你帮我搞定两样东西,你肯定可以的!”秦芳一面装糨糊一面轻声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