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蠢货!”
宋以琴步履匆匆。一过来就听说这个,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她本来就不是个xing子软弱的。
当年在北燕,她也是能把继母给抓花脸的能耐人。
“算她走运,我到要看看她还能走运到什么时候,小米,你去把胖子和梨花找来,我有事儿要吩咐。”
小米:……
“去啊!”
小米一个哆嗦,慢慢吞吞地挪步。
邢婆婆摇了摇头,咳嗽了声,小米登时如蒙大赦,耷拉着脑袋躲走。
宋以琴气得够呛:“婆婆!”
“宋姑娘,那是荣安郡主,身份高贵,我们敬着还来不及,怎么能如此放肆!”
邢婆婆眉头紧皱。
和自己看着长了快十年的宋姑娘比,荣安郡主自然只是个陌生人,但和自家公子比,十个宋姑娘也比不上,只要公子喜欢,他们就喜欢,只要公子讨厌,他们就讨厌,这是做下人的本分。
邢婆婆看了宋三一眼,冷声道:“记住一句话,当下人的,最忌讳自作主张。”
宋三轻声应了:“婆婆放心。”
他们之中没有不懂事之人,小米和陶器那是主子给了宋姑娘的,自然要认宋姑娘为主,听她的话理所当然,可其他人的主子依旧是公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们心里有数。
宋以琴目光闪烁,心中的气恨之qíng不光没有消除,反而越演越烈,握紧拳头,脑子里飞快闪现出各种东西。
她还是太软弱,这种小小的恶作剧算什么,她要有更qiáng硬,更有趣的手段才好。
正琢磨着,天上忽然落下来一滩鸟屎!
啪一声,正好落在宋以琴的头发上。
“啊!”
她连忙低头拼命甩,脸色都绿了。
众人:“……”
邢婆婆也噎了下,指挥人手帮忙扶着她去洗漱,宋以琴恶心得一个劲儿gān呕,她哪里受过这个!
“把所有的鸟都给我打下来,我要把它们剥皮抽筋,该死的,怎么会有这种讨厌东西!”
“嘻嘻嘻嘻!”
宋以琴忽然僵住,耳边传来一阵很轻很轻的笑声,她脚步不动,立在院子里,扭头看邢婆婆和宋三他们,“谁在笑呢?”
众人面面相觑。
邢婆婆摇了摇头:“哪里有人笑,姑娘是听错了,快去洗洗。”
到底还是洗澡重要。
宋以琴顾不上别的,匆匆跑去洗漱,邢婆婆四下看了看,检查了一遍门窗。
最近容易起火,要小心为好,刚检查完要回去,就听见外面传来dàng气回肠的吼声——“啊啊啊啊!”
邢婆婆一愣,顺着声音蹭蹭蹭地跑了过去,完全看不出她已经一大把年纪。
宋以琴躲在屏风后面,呜呜呜地哭:“你们想烫死我不成?”
两个婢女也吓得不知所措,见到翁婆婆大哭:“婆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本来是兑好的温水,莫名其妙就变成热的了!”
她们两个自己用手试过,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才拿来浇在宋姑娘的头上,帮她清洗。
没想到就一眨眼的工夫,居然变成了烫水。
翁婆婆仔细看了下,确实很烫,好在不是沸水,要不然宋以琴的动作再快,直接浇在头上也了不得。
宋以琴穿好衣服,脸上带着怒气,冲出来扬起手,翁婆婆皱眉,张口想要阻止,就见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倒地,整张脸都装在地面上。
“……”
“嘿嘿嘿嘿!”
宋以琴又一次听到了奇怪的笑声,她脸也肿了,头也破了,嘴唇上全是血丝,恶狠狠地抬头四顾,却根本找不到正偷笑的人。
翁婆婆忽然低下头,仔细看她的眉心,脸色骤变:“……姑娘,你这是中邪了?这几日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脸色严肃下来。
宋以琴一愣:“……鬼?”
说到这种东西,即便是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一刻,她却眯着眼睛,咬紧牙关:“好,好,都敢欺负到我头上!”
有一瞬间,甚至可以说是面孔狰狞。
“你们给我准备些东西,马上就要!”
日头渐渐升起。
正午时分。
宋以琴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她才走出房间,立在太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