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便知,此人就是独孤求败。
“谁能败我?谁能败我?哎,斯人风采,可惜不能一晤。”
姚宗师不由轻声叹息。
“怪不得小屈这般喜欢。”姚二吐出口气。他甚至不敢细看,好像只多看一眼,自己的剑就蠢蠢yù动,再多看一眼,他就再也不敢出剑似的,那种感觉却让人痴迷。
“谁敢相信这幅画竟然是一个少女所画?”
姚二一瞬间都有点儿不信了。
可他家夫人的贴身丫鬟把人赶走的时候,也见人家正在湖边作画,除了那位郡主,那日只有厨房一些厨子们曾经滞留过,这一切无不说明,刚才那位功力不凡的车夫要的,正是这一幅!
姚宗师轻轻笑起来,戳了戳姚二的额头:“别发呆。还不快把人家的画给送回去,还有,把这个给荣安郡主。”
说着,他老人家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儿黑漆漆的牌子。
姚二一愣,却还是接了。
这块儿牌子到也不算太稀奇,是姚家密楼的出入证明,里面都是姚家多年来收藏的功法秘籍。最要紧的当然不在里面。不过藏书也过万册。
不只是武功,其他未曾灭于战火的古籍也很多。
“我听说荣安郡主的茶楼里,供士子们抄书。这是功德,咱们也该共襄盛举。”
姚宗师笑道。
姚二应了声。
“还有,别只送人家一块儿牌子就完事!”
姚二:“……”他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连这点儿人qíng世故都不懂。
收拾了东西。尤其是二夫人,亲自准备的礼物。除了要道谢,还该道歉。
二夫人也有些羞愧,都想亲自过去赔礼,不过姚二觉得这事儿太尴尬。他夫人露面反而不妥,还是让它赶紧过去,大家都尽快忘了为妙。
姚二备上厚礼。辛辛苦苦赶去郡主府,只见到郡主身边的一个女官。
郡主进宫去了。
他迟疑片刻。还是老老实实把画捧出来,那女官到不觉得此画有多珍贵的模样,随手卷了就塞到袖子里。
姚二嘴角抽了抽,一脸心疼,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拐弯抹角地问了问独孤求败是谁?可是真有其人!
本来他也没想得到答案的,那女官却轻描淡写地道:“哦,独孤求败啊,听郡主提起过,好像她正写一个故事,里面有个人物就是独孤求败,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这画就是人设图,郡主挺喜欢这人的好像。”
姚二恍恍惚惚。
他听不太懂什么叫人设图,但猜还是能猜出一二。
“对了,我们家郡主说,要是姚家来人就提醒一句,你们湖边那片林子拿明油烧了吧,用我家的明油。”
她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个脏兮兮的油桶就塞过去,姚二迷迷糊糊地抱着回了家。
回去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没办法,谁让脑子里全是那幅画,全是独孤求败,一直想——真的?假的?真有其人?
第二日。
姚二顶着个黑眼圈溜达去演武场。
然后看见姚家的弟子们各个都是黑眼圈。
今天家里的剑别管重剑,轻剑,还是软剑,甚至是小孩子们练习用的木剑都少了好些个。
也就是几个长辈,德高望重,不好跟着小孩子胡闹。
他家祖父还抱着把木剑,又回去闭关,也不关心到底是什么人跟姚家过不去,还有那杯弓蛇影之局究竟还有没有后续。
这等事儿,也就姚大和姚二,还有几个稳重的,心里还格外在意,其他人都是木头脑袋,不知想什么!
好在一连数日,家里除了总有个把丫鬟,小厮,在自家园子里摔了跤,迷了路,要不就有点儿幻觉吓一跳之外,再没有发生太严重的事故。
只是家里时不时出事儿……
“不应该啊,咱们园子这些年都平安无事,那帮下人多为家生子,比主子还熟悉路,怎会莫名其妙走丢?”
姚二心下纳闷。
“多是厨房那边送膳路上出事,要不便是去提水,拿小食的丫头出事,这都几次了,馨馨儿和萱姐抱怨隔三差五要饿一次。”
“不会是撞邪了吧?”
一帮小的都打了个哆嗦。
也不怪他们这般想,家里才出了事儿,连宗师他老人家也不得幸免,何况别人!
连姚二脸色一样不好——最近当真流年不利!他该同意夫人在家里设个佛堂,庵堂什么的,以求心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