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有人劝过,担心让敌人看到,窥破他们家功夫的弱点,再闹出事端,姚宗师也只说了一个‘欢迎’,便再无旁的话。
“唔。”
姚宗师半晌没说话,一桌子亲人朋友都有些奇怪。
这位老人家毕竟是一百二十岁了,虽然jīng力充沛,一身功夫返璞归真,可岁月不饶人,他一发呆,小辈们就心惊胆战。
幸好老人家也没呆愣多久,顺手把那一叠纸张小心卷起来收到袖子里。
“祖父,我的,我的!”
小豆丁一看他的东西让自家祖父收了,立时扭来扭曲,歪在他身上叽叽喳喳。
姚宗师咳嗽了声,笑眯眯地把孩子搂怀里,小声问道:“三胖儿,告诉祖父,那画是谁给你画的?”
小豆丁一脸警惕:“爹爹说了,只要画好就让我去……他可没说不能找人帮忙!”
姚宗师又瞪了小儿子一眼,心里却有点儿感叹,也很欣喜,他一眼就看出这些画不简单,看着是根据家中园子里的那些暗藏的秘籍画出来的,但实际上却并不相同。
应该说是高明得多,绝对是根据家里的秘籍认真改进过。
似乎像修神的那一类功法,但和现有的武学思路完全不同,竟好似可以汲取天地灵气淬炼身体,这种功法,很多年前的传说中到是有过,如今早就失传,现在画册中只是寥寥点出一点儿,别人看或许都看不出底细,只觉得高明。恐怕也只有窥探那道门的高手,才能察觉到深意。
哪怕姚宗师身为一代宗师,看了这些,也眼前大亮。只是眼下不是研究的时候,而且看样子对方也只是画来逗孩子,浅尝辄止,对一个宗师来说,还是浅显了些。但人家画的绝对是意犹未尽,如果能看到完整版本,说不得是大有裨益。
他一百二十岁,本来都没了争胜之心,一辈子最高的成就也就是如此,可看到这个,他到免不了心动一下。
“难道家里出了个天纵之才?哪一房的?”
姚宗师心中疑惑。
随即一想,不对。
有这水准,至少也是个宗师级的人物。
大周朝里准宗师到有几个,宗师也有。虽然大宗师稀缺,可民间藏龙卧虎,冒出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宗师到并不稀奇。
那年他去拜访鬼谷先生,陪先生去钓鱼,就碰见两个宗师立在湖面上对峙,竟还都是陌生面孔,人都不到四十岁,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小瞧天下人了。
要说自家除了自己,又冒出个宗师。还能轻而易举地修改功法,他却有点儿不敢相信。
他那几个儿子,他亲自教养长大,虽然不是什么笨蛋。但练武也就是中规中矩,勉qiáng继承他的衣钵也算是可以,想推陈出新,那还是算了。
孙子辈到是有几个机灵成器,可大的那几个都定了型,和他们父亲一样。小的那几个年纪太小!
就这些画里,露出冰山一角的思想,画它的人必然学识渊博,jīng通医术,对人的身体分外了解,而且还深谙武学真谛,肯定学过多门功夫,对剑法,掌法,棍法,都算是jīng通。
他自己都是过了一百岁,修行再无寸进,这才从专jīng一门,变得博采众长,看画出这些画的人,要不是画的是他们姚家的武功秘籍,他一定认为这是隐居山林的哪个老头子出来开玩笑。
姚宗师越想越觉得古怪,也顾不上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儿,提溜着小豆丁就急问:“来,三胖乖,告诉祖父,到底是谁帮你画的?”
别看小豆丁年纪小,才刚刚三岁,换别人家的孩子连话都说不匀称,他们家这个却是机灵的很,也会看脸色,见祖父真急了,也不敢胡闹,耷拉着脑袋咕哝:“是一个姐姐。”
可惜他确实不认识,被问急了,满头大汗,也只能说是个漂亮姐姐,其他的一概不知。
姚宗师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一二三来,他终究不是毛头小伙儿,人还沉稳,随即喊了照顾三胖的丫鬟婆子。
虽说这孩子自己跑出去玩,可她们绝不敢离太远,更不会当真让小主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两个丫鬟,一个婆子,迷迷瞪瞪地被叫到席上。
姚宗师拉着她们咬耳朵,嘀嘀咕咕个不停。
一桌子人无语地看着宗师他老人家,谁也没敢吭声,一时间场面有些古怪。
整个寿宴,下面的人载歌载舞,拼酒的拼酒,喝高了直接找个地方打一架的也有,前面正主儿都顾不上客人,只拉着自己仆从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