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太狠。容易让人看出来。”
红尘咋舌,摇了摇头。
王半仙却不当一回事儿:“咱这可不算越界。这地方其它灵师看过,根本没人动手,我能做下来,就是我的生意。”
虽说无论做哪一行,最忌讳吃独食,捞的太狠容易让人嫉恨,但像这样别人已经认定不敢cha手的,他动手且成功,那绝对是显露本事,别人即便嫉妒,也不会太过表露,就算看出来他借机发财,一般也没人会点破。
这等事天天有人做,随便拆台可是大忌讳,在江湖上拆别人棚子,那可是结大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好吧……分我两处,给我们罗娘当嫁妆。”
王半仙一挑眉:“那还用说,少不了罗娘的好处。”他做这事儿也是做惯了的,别说红尘是主要劳力,平时就是让别人看出端倪,要分润分润,他同样不会吝啬。
做他这样的买卖,最怕只近不出,最要紧的是人缘好,好到别人明知你骗人,也一笑了之,完全不会觉得你是要害人,最好还认为被你骗是幸运。
就如现在,明晃晃地告诉眼下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几个,他把周围的宅子都买了,他们会怎么做?
一定是哎呦喂,原来大师喜欢宅子,好事儿啊,我还有呢,地契奉上!
当然,这个不能贪,重礼不要收,太贪容易惹祸端,以后生意就不好做,细水长流,那才是长远的买卖。
王半仙肚子里一瞬间给周围的宅子都算了算价钱。
红尘一转头,笑眯眯地对陈晨他们四个道:“你们拿盆水,给孙旭浇一浇。”
外面远远看到好多火把,越来越近,隐约有各种声音响起。
可这里这几个人,心思都顾不上看外面,红尘也认认真真地盯着孙旭,见他睁开眼,还是木木呆呆,一脸痛苦,愧疚之意清清楚楚地表现出来。
红尘叹了口气:“你与她气息jiāo流,能体会到她所体会的一切,感觉如何?”
孙旭闭上眼,双泪横流。
那一瞬间,他仿佛就是香香,体会到她所有的痛苦,还有她的爱qíng,那一刻,他好像也看到yīn曹地府,看到了因果报应,别说荣华富贵不记得,连他自己,他也不记得了,甚至恨自己恨到了骨子里。
“是我的罪!”
“怎么回事儿?”
“这是怎么了?”
外面已经有一群人探头探脑。
见那房屋竟然塌陷,而且场面如此古怪,竟然陷到地里去,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里外点的灯火太多,这一塌陷,震倒了一些烛台,油灯,火烧火燎的,烧到花圃,没烧到外面,也是一地火光四she。
外面巡逻的兵丁都怕是着了火,都赶过来看一看,永昌坊附近多富贵人家,即便不是那些个皇亲国戚,也有几个朝廷大员。
陈晨几个连忙走过去解释。
“这里闹鬼,我们请了灵师过来,没想到鬼怪能力太qiáng,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对不住,对不住,惊动街坊邻居们了!”
周围大部分人,其实知道这里不gān净的事儿,不过也有些人不相信,甚至不知道,此时一听。再看眼下的qíng形,陈晨他们一身láng狈,又言之凿凿,还三言两语把孙旭的事儿也简单说了下,顺便就让人通知衙门。
这可是死了人,总要把尸体挖出来,而且。孙旭杀个人。也不能就这么了结,若是对方乃他家的奴婢,还稍微好一点儿。可即便是杀死婢女,也不能说没罪,人家那姑娘和他私奔,无媒无聘的。连他的妾也算不上,这属于杀人案。孙旭要是主动自首,或许还能从轻一点儿,可到底是杀人案,必须经过衙门才行。
事qíng闹得那么大。孙旭一脸苍白憔悴,周围的老百姓不信也不行,都浑身发毛。连连退后。
那些兵丁一听说这地方竟然埋了尸体,闹出命案。也吃了一大惊:“真有此事?尸体在哪儿?”
众人都扭头看向孙旭。
孙旭迷惘地注视那一堆蔷薇花丛,三年过去,蔷薇越长越茂密,竟然占满了东墙。
他按说不该忘记,应该永远都记得清清楚楚,午夜梦回,时时回忆,偏偏——“就埋在那底下了,我记得好多好多的血,土地冷的很,到处泥泞。”
但他根本不记得jīng准的位置,事qíng发生在夜晚,他又那么慌乱——“第二天,我在那里徘徊了好久好久,忽然发现我竟不记得她究竟在哪儿?是东边一点儿,靠墙一点儿,还是西边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