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慢条斯理地打开信,信中是一封邀请函,很熟悉,吐出口气,红尘不觉好笑:“要是上辈子我能拿到,一定很开心。”可这辈子看到这玩意,到觉得有点儿可笑。
邀请函只给夏家子孙,还得是有能力有名望的,由族长推荐,诸位长老同意,多数都是嫡系,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旁系,得到邀请函的人,参加考核,表现最好的就是下一任族长。
夏安当年就是和无数竞争对手拼了一场之后,实至名归,最后坐上了族长之位。
他也的确不算不称职,要不是个特别出色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娶得到公主?
红尘叹了口气,她根本不知道当年都有什么人得到过邀请函,也不知道考核究竟是什么内容,不过隐约好像听人提过一句,每一次对继任族长的考核,出题的都是诸位长老,一般每人出一个,然后去宗祠询问,在宗祠里抽出一题完事。
不过,夏家的继任族长乃是夏承祖,一个旁支的孩子,敦实宽厚,和夏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当时新族长继任,她已经卧病在chuáng,得了消息到也有一点儿高兴,至少这回选出来的族长够踏实,那会儿夏家就需要一个踏踏实实的族长。
林旭进了书房,一眼就见到书桌上摆着的那张邀请函,也不禁一愣。
“夏家的?怎么敢送到红尘这儿来?”
先皇那道改姓的旨意,外头的人也许有不知道的,红尘也没宣扬的意思,可夏家肯定知qíng,那位公主就不可能不知道,太后心里还是在意自家女儿的。
不过,红尘改姓陈,公主肯定不会不乐意,说不定还有些欣喜。
可既然改了姓儿,更和夏家没关系,这封邀请函就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难道他们夏家,还会接受一个姓陈的郡主当自家未来的族长不成?
红尘笑了下,从桌子上把邀请函拿起,反反复复看了看,轻声道:“哎,还是不去了。”
随手就把东西塞进书柜下头,她到底没有扔到炭盆里烧掉。
正说着话,外面又有人来报,夏通居然找上了门,红尘想了下,没把人拒之门外,还是让人请进书房。
每次见夏通,红尘都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骄傲,别说,就这股子傲气,到比一般的灵师更有气派,说不定哪天把他介绍给王半仙,王半仙会喜欢的紧。
那个老小子总说自己现在那帮徒弟,个顶个都没出息,就没那个派头和自信,像他,当年什么都不懂,照样蒙得人把他当神仙看,现在这帮小子,手底下也有些能耐,至少比他当年出去行走江湖的时候qiáng得多,可个个跟乡下来的一样,没见识。
估计夏通这样的,他才觉得好。
进了书房,见到红尘,夏通别别扭扭地道:“我……我想请您陪我去见一个病人,他疯了好几个月,请遍了名医,始终不见好转,我觉得……”
“觉得是走丢了魂儿?”
红尘眨了眨眼,沉吟片刻,这回到没拒绝,她通常很少拒绝去治病救人。
“去哪儿?”
“时,时家。”
林旭一挑眉:“原来是去看时任。”
红尘也乐了:“哦?时任也算京城名士,去看看他到不吃亏。”
京城时家并不算名门望族,但也算颇有几分名气,256文学,家中无论男女都爱读书,便是xingqíng耿直了些,在朝堂上混不开,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在文人中有好名声。
时任更是这一代的翘楚,时家上下都把他当心尖子看待,如今一病,时家这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找了许多名医,甚至还托关系托到宫里,请了最好的太医,各种手段用尽,太医们也只说他是迷了心窍,徒呼奈何!
现在药石罔效,时家差不多也快绝望了。
夏通领着红尘进了时家的大门,时任的爹娘看见他都很客气,由着他自己带人去时任的房间,显然对他颇为信任,他和时家上下的关系也还不错。
“就是这里。”
一路到时任的卧房,守门的婆子叹道:“夏少爷来了,哎,公子还是老样子,您,您去看看。”
夏通犹豫了下,点点头,推开门,就见时任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正拿着书看书,听见动静也没有回头。
红尘扫了一眼,心下好笑,门上,墙上,还有chuáng上,到处都是huáng符,不过不明显,都经过伪装,藏得挺好,估计不是内行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