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发脸上一红,尴尬笑了笑,却是越发恭敬。
知道他们家那位祖宗xing格的,也是凤毛麟角,这下再没什么可说的,肯定是跟祖辈们有大jiāoqíng之人。
至于说那位不认识眼前的小姐,呃,那到是很有可能,那位据说连自己的徒弟偶尔都认不出来。
这边论起jiāoqíng。
后头一群人看得简直头晕目眩。
甘昭那几个目瞪口呆,对视一眼,心中叹气。
“甘昭啊,兄弟,你那点儿心思还是藏起来吧,我看这女……郡主挺邪门的,不是一般人,你要是得罪了她,万一再招来什么是非,连累了世伯,那可不得了。”
甘昭yīn沉着脸没吭声。
至于高家这些人,也是面面相觑,小声道:“大师,我儿的病……”
聂长发一转头,就变了脸,一副高人模样,冷淡地道:“他那是煞气入体,肯定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要是早一些时候请我来看,说不定还有希望救回一条xing命,现在已经晚了,我提醒一句,你们最好赶紧把他送走,不要留在家里,那煞气厉害的很,等现在这个病人一去,必然要波及他人。”
这话一出,高老爷的脸都绿了,其他人也吓得面色发白。
高老爷一大把年纪,甚至落下泪来,他虽然还有儿子,但只有高广亮一个嫡子,他的原配发妻乃是高门千金,是苏家的小姐,高家已经落败了,时至今日,还在京城很有面子,其实多多少少还是因为原配发妻的娘家。
如今妻子已经去世,他又续娶,只有高广亮一个亲儿,和苏家还有关联,要是这个儿子有个意外,对高家的打击也是重大。
高老爷心疼儿子,此时心痛如刀绞,就是高家其他人,连那几个庶子,都不愿意高广亮死。
他们本身嫡庶有别,当然有些矛盾,私底下也要斗一斗争一争,但谁也不是傻子,真正不看重家族的白眼láng没多少,他们也知道高广亮的存在对高家来说,很是重要,自是希望他平安无事。
高老爷大哭:“高人,大师,您,您再想想办法!”
聂长发只是摇头。
甘昭眼珠子一动,高声道:“不跟你说了,我请来的这位小姐乃是高人,有真神在这儿,你不来求,这会儿哭不是太早了些。”
高老爷一愣,略微犹豫。
红尘还是太年轻了些。
转念一想,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了,算得上病急乱投医,高老爷一脸恳求地看向红尘,不必他多说,红尘就点了点头:“罢了,既然来了,总要走一趟。”
说着就举步,聂长发连忙帮忙推开门,一脸殷勤,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就和个跟班似的,原本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剩。
没办法,藏风的规矩十分严格,上下有别,哪怕低辈分的有八十岁,高辈分的只有十岁,八十岁的老翁碰上十岁幼子,也要磕头请安,恭恭敬敬。
不过外人一看,到越发显得红尘高深莫测,就连高家那几个,也多了几分希望。
进入高广亮的屋子,红尘就捂住鼻子皱眉,示意了下,聂长发很懂事地走过去把窗户都给打开。
此时,病人就坐在桌子前面,看起来老态龙钟的,似乎马上就要入土,扭头看见自家一帮亲人,脸上也是木然,显然心如死灰。
红尘看着他那一脸的皱纹,叹了口气。
聂长发小声道:“师祖,我瞧他身上的煞气已然入骨,根深蒂固,除非杀了他,否则恐怕驱除不出来。”
高老爷的脸又是一白。
聂长发又道:“要我看,不如等他死了咱们再收拾残局,只要不牵连到周围的人,也是功德无量了。”
高家的人脸上都黑了。
到是高广亮自己,连动也不动一下。
红尘也一笑:“借你的铜钱用一用。”
聂长发一愣,却是连忙把挂在脖子上的铜钱解下来递过去。
这铜钱在他看来,就是一枚古铜钱,每一个藏风门人都有,入门的时候发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门道,并不像法器,分发的人从没有介绍过,不过大家都有,也就都随身携带,时不时地把玩探查一番,却看不出这东西的用处。
铜钱的事,向来是藏风的谜团之一,好多藏风弟子闲来无事就琢磨,想出各种说法,问自家的师父祖师,祖师们只是笑而不语。
聂长发忍不住目光炯炯地盯着红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