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恋,老娘没问你是不是想要逃跑!也没问你是不是暗藏祸心!煜儿他听得到你念的经文,我只是来证实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柳昭容被恶心得难受,想到自己保了多年的清白竟然有可能毁在那样恶心的人手里,脾气已经开始失控了,出口的话更是带着煞气,“就算你想逃,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算逃了又如何,带着买卖奴隶的标志,你能逃到哪里!”
柳昭容发怒的模样着实将那个和尚镇住了,特别是最后那句话,直接戳到了他内心最鲜血淋漓的痛处,差点没吐出逆血来。最后,他只能捻着佛珠,用经文使紊乱的心境平静下来。
“再念一句,砍了你的手!”柳昭容一字一句道,对方闻言,猛地停了下来。
他略带无奈地直视柳昭容的眼睛,淡然道,“若是那位小施主真的能听到佛音,只能说他与佛有缘,女施主何必这样勃然大怒?还是说,这触动了女施主内心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柳昭容被他这么讽刺,心中更是呕得慌,右手冷光一闪,闪烁着兵器特有的冷凝光芒的长剑出现。她持剑抵着那个和尚的眉心,问道,“小孩子能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般有几种情况?先说一下,我和孩子的父亲都是修真者。”
和尚微微敛眉,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正受着莫大的威胁,“未入佛门,便可聆听佛音,自然是极有慧根,与佛有缘。小施主能有这番佛缘,和父母是否是佛修,并无必然联系。”
听到这里,柳昭容心中的怒火降了大半,同时也感概这个和尚的脑子,倒是挺机智的么。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猜出她是因为什么发火……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得知没有必然联系,她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是不是佛修。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总比佛修要好得多,柳昭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喝酒吃肉喜欢破色戒的花和尚,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找回那段记忆!记忆被做了手脚,她对那件事的触动不深,加之有了煜儿这个儿纸,对那个男人更是没有多少感觉。不过这不代表她能安然接受这个现实!
作为一个炼丹师,她很清楚,只要这些记忆曾经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那么不管那人篡改手段如何高明,总会留下痕迹。有些很珍贵的天材地宝能帮助她恢复那段记忆,就好像是拨开迷雾一般的伪装记忆,看到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总而言之,不管那个神界之人如何高深莫测,她也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是,她只是仙界的仙尊,只能在仙界说一不二,在神界只是一个小角色。但这不代表她要舍弃一切自我和尊严,逆来顺受!管他是什么来历,到时候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和尚见柳昭容周身围着浓郁的煞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
柳昭容讨厌佛修,更加讨厌被佛修教训,“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想着如何活下去比较好。我的事情,还用不着表里不一的佛修插手教训!”
“女施主这是迁怒于人?”和尚见她收起那柄剑,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没听说过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遇见的坑爹黑心佛修数不胜数,那岂止是一颗老鼠屎!我倒是认为整个锅里全是屎!”柳昭容干脆直说,“对,老娘现在就是迁怒,不可以?”
对于柳昭容的话,那个和尚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露出任何愧怍的表情,反而淡然地反问道,“何处无败类?这世间不可能全是善人,亦不可能全是恶徒……”
“拐弯抹角这么多废话,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想说和你一起被买来的尼姑并非‘老鼠屎’,而是无辜可怜被牵连的‘粥’?”柳昭容直接点出他心思,“倒是难得了,你一个和尚大难临头不关心关心自己的性命,倒是这般博爱去担忧一个尼姑。”
本因为生病而涌起的病态红潮,因为柳昭容这番话,瞬间煞白,而后他颓然地说,“女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慧心师妹乃是佛门中人,这话太过污蔑人了,诛心之言。”
“老娘也没说什么吧?何必这么紧张?”柳昭容摊摊手,解决心中郁结的问题,她现在心情舒畅很多,也有这份耐心和这个和尚墨迹,“你之前也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好啊,现在就给你一个能够被‘饶恕’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