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认定,大脑皮层似乎更活跃了,连带那眼神,那表情都在眼前掠过,甚至,那个纸团……
纸团!夜凰的呼吸再一紧,立刻心口急跳,她感觉到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陷阱中,而猎户就在陷阱外盯着她!
那个纸团,他一定看到了!怎么办?我又来拍墙,那不是……
夜凰退后了一步,身子立刻贴到了墙上,那背后硬硬而冰冰的感觉,却瞬间让她产生了熟悉感,不自觉的,她反而冷静了下来,继而她活动了下脖子,又活动了下脚踝,往前两步,手抱了后脑勺,开始左转两下,右转两下,俨然就是热身运动了。
她保持一份随性的表情,但内心却是忐忑,当她开始下腰的时候,她感觉到那种被窥探感是清晰无比的,如同羔羊。
于是,她直身后,将人立在墙壁前分了个马步,继而干脆的出掌拍墙,顿时一片啪啪声响起。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夜凰口里喊着不大的号子,人随之换了个方向,一样做着拍掌的动作,从西到北再到东,她面对着书房,坦然的做出掌状,眼却扫向那些窗棂之处。
看不清内里,因为此刻太阳的光芒虽已照东,却因为还未全然西下而不能照全,那树荫之绿遮盖着书房的窗棂,她即便用心去扫,也未能感觉到目光的对接。
镇定的转身向南,再做一遍动作,人却已经开始思想下一步改如何做,当她转身再冲西边墙壁时,脸上却浮现了坏笑。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全身发热,打完收工!”她喊着号子收掌直身,一转身就开始小跑起来。她围着院子跑,一副锻炼的样子,但人却在跑步中东踢一下青砖沟是西够一下树叶枝,待到快跑到东边时,她忽而弯身做捡拾状,右手却从青砖沟上用她的食指和中指直接就从其上抠下了一块,继而起身时,手往上一勾,就抛了出去,口里却溢出一声:“哎……”她人就好似因为跑的太快,这起身不稳,人就往前倾倒做了一个扑趴状……
“哎呦!”在夜凰夸张的叫声里,她抠下的砖块,借着“不慎摔到而被抛丢”的姿态,直接穿破了窗棂直飞进屋内,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不够清脆。
“我的胳膊,我的膝盖啊!”夜凰一脸欲哭状的爬了起来,忿忿地嘟囔着往屋回,完全不理会书房这边,等到她蘑菇进屋后,自是动手带上了门,即便在屋里还哼哼唧唧地做吃痛状,人却已经跑到了窗棂边,使劲的趴在窗户处,从细细的缝里往书房那边瞧。
大约过了一分钟,那边的书房门开了,一个人捂着脑袋轻手轻脚的出来将门关好,而后看了正屋一眼,就匆匆的跑出了院,而他这一眼,让夜凰撇嘴,因为她看的清楚,这人是墨纪无疑!
丫得,你还想监视我?哼,偷窥狂可没好下场!
夜凰心里叫嚣着人离了窗前,去了盆架处把身上弄脏的手擦洗了后,就干脆从一屋子散乱的衣服里,找出一身玫红的衣服换了,继而把屋里的衣服收拾整齐后,才整理了下妆容,抱了换下的衣服出了屋,直接往太太的院落而去。
到了太太院口处,就看见一个婆子拎着扫帚出来,瞧见夜凰便是下意识的退让了一步,颔首而立。昨个跟着大嫂游园,夜凰知道这是管扫洗的粗使仆妇,便干脆直问了起来:“那个,陆妈妈早上有无收拾过一些衣服给你?”
“二奶奶是说的那一身旧喜服吗?”
夜凰立刻点头:“对啊!”
“回二奶奶的话,那喜服的料子上好,奴婢手粗不敢洗,太太瞧着衣服不错,就叫送去了街头上染料局让那里的姑娘帮着洗了!”
染料局?夜凰心一惊。
那是染布坊的附属院,转司洗布染布的,这衣服送过去,显然是让那边给重新复色,相当于把一件旧的喜服给捯饬成新的,属于翻新!
夜凰一把抓了这仆妇的肩:“难道里里外外的一身全送去了不成?连亵衣和,和肚兜也翻新啊!”
仆妇一愣,继而摆手:“哪能啊,就只单单的喜服而已,亵衣和肚兜奴婢已经洗好,晾在后院的!”
夜凰一听,顿时松垮了肩膀,把手里的一身塞进了仆妇的怀里:“我这身也弄脏了,快给洗了吧!”
仆妇不敢怠慢,答应着抱着衣服提着扫帚是行礼后便往后院去,夜凰做出一副无聊的样子,跟在了其后,最后不紧不慢的晃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里,仆妇就放下扫帚,匆匆捞桶提水,夜凰则去了那些晾晒的竹竿前。当她看到自己的肚兜和亵衣都完后无损的晾晒在那里时,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继而扫了下周边,仆妇还在背对着自己提水,她便一把把自己的肚兜给扯了下来,迅速的塞进了袖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