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素心点了头:“是,你婶娘已经发现了你爹的死因,我,我不想你出事,就去找你婶娘说是我害的你爹,可是,可是……”
“可是我告诉她,我知道有你的参与”
春儿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屋内的人也纷纷看向夜凰,就连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墨言也看向了夜凰,眼里满是疑问。
“在切口创口之前,我看到了两个创面,一个就是尖细的创面,一个就是木屑的扇形创面,当时我就判断处伤口并非一次创伤但是为什么两个创口叠在一起?而且那么细的创口有多深呢?我便仔细的查看了下,当时创口没切开,我看不到韧带的情形,可是凭借创面血肉的颜色,我确定有凝血的现象出现,这说明一个问题,创口并不深,伤害并不大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凶手,既然要刺,为何不刺的深点?我就想啊想,想到了两个可能,一个是她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当刺下去后,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刺了一半就停手了,还有一种就是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再刺的深下去”
夜凰说到此处,春儿的眼已经睁的圆溜溜的看着夜凰,似是见鬼了一般。
“当时我就这么想的,可等到伤口切开,我再看这个创面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还多一个可能,那一刺刺到了韧带”夜凰当下走到尸体边,抽手从头上拔下簪子用来拨开创口:“那白色的韧带就同一个筋一样,充满了韧性,春儿一时冲动扎了下去,在刺入之时惊觉不对,加之簪子尖戳到了韧带收到阻力后,春儿就不敢戳下去了,同时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便吓得出声倒地,却不料自己的娘亲进了来撞见,她是一面害怕又一面想保护自己的娘亲,她在挣扎,岂料她的娘亲也在挣扎,一面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面是虐待自己的丈夫,衡量之下,她决定保护女儿便想抗下来,但却发现,女儿傻乎乎的竟用了她自己头上的短簪,因为太小太短又是一根简单的簪子并不重,这短簪竟然就扎在了自己丈夫的脖子上,并未掉下来不说,更没渗出血来”
夜凰说着把那把短簪放在了尸体边:“大嫂一时惊骇下,便出手试探大爷是否死掉,却发现他还活着,不但活得还醉死一般,连痛觉都无,更惊讶的是缀红睡的也很熟毫无感觉,她们两人在屋中的对话,她好似听不见一样便急的问春儿她还做了什么,春儿没回答大嫂她做了什么,只说,两人一时不会醒”
“当时情急,大嫂虽然觉得奇怪,却不敢耗在那里,慌乱中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木屑便眼珠子一转有了法子,她决定掩盖女儿做了糊涂事,就让大爷变成自己醉酒不慎落地而被刺但是想法很好,可大嫂却怕大爷被自己推到地上后会摔醒,眼扫到缀红床上有一张用来踮腿的厚被褥就拿了来铺到地上,就要把大爷弄起来推下去,但在搬大爷身子的时候,她发现大爷的身子很沉,她竟然捞不起来即便是和春儿费尽弄起来,却担心在这过程中碰到那短簪,而不得不放弃”
“于是她想叫人帮忙,可是能叫谁呢?她怎敢让更多的人知道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但她毕竟是太守之女,忽而想起他爹曾经断过的一个案子里,有两个弱质女流如何移走一具魁梧尸体的法子,便叫春儿帮忙,两人用烛台将大爷的腋下抵住一起使力,便轻松将大爷弄的坐起不说,更撑着她的身子将其放倒在地上的床褥上,而后匆匆抽走床褥塞回床上,大嫂便把春儿拉开,自己将短簪拔了出来,短簪一离开创口,血液就流了出来,大嫂便顺手把身边的一个木屑拿起向往里塞,可那只是一个小口怎么可能塞的进去,慌乱下,大嫂用烛台把木屑给砸了进去,但毕竟心虚,且只是希望做成一个假象,并不想害死大爷,便只是砸了一下发现木屑没掉下来,就赶紧停了手,匆匆擦净烛台后,就拉着春儿扫看了下屋里没大问题后就走了”夜凰说着看向斐素心:“她希冀着早上起来大爷会认为是自己喝醉了摔到了自己受了伤,可不料早上醒来却听见大爷已经死了,而且是一地的血泊”。
第一百八十二章煽动
当夜凰说完那夜发生的事情时,屋内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看着她,仿若她当时就是在场的一位一般,因为她说的清晰无比。
“你,你……”墨言已经激动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此时缀红却已经开了口:“弄了半天,是,是春儿和夫人害死的大爷?”
“不”夜凰急忙摆手:“我说的很清楚,春儿是第一下,但是伤害不大,而且大嫂虽然是第二下,但伤口深度还未超越第一下,只是把整个创口由一个簪子的伤口变成了扇面,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构成死因因为这两处伤口都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