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猛然听来,十分得罪人,毕竟生死是大事,古人就算遇丧也希望是喜丧,都想见个安详之态,这般说来倒有求恶之像,可话一出来,墨纪愣了下,看向了夜凰:“夫人这话是何意?”
“我只是好奇”夜凰说着看向仵作:“咱们摔倒下去,自是大惊的,一般都会喊一嗓子的,就算真的喊不及,或是没喊出来,可是脸上总该是惊恐或是张口之色,因何大哥这般安详,倒似睡熟了一般。”
墨纪闻言也算反应过来立刻看向那仵作,仵作却不慌忙的回答到:“这个就要问三爷了”
“嗯?”墨纪诧异的看向墨文:“这是……”
墨文此时一脸愧疚之色的开了口:“二哥,有句话,我没说,其实昨个晚上大哥先是和我在一起的,我不日就要上京备考,大哥昨晚请我吃酒,和我喝了不少……”
“喝酒之事怎需隐瞒?难道……”墨纪说着蹙了眉:“你们何处喝酒?”
墨文低了头:“杏春楼”。
墨纪一听便不好言语,因为那杏春楼可是江安府一家有名的勾栏之地,堂堂知府带着自己的尚未及冠的弟弟跑那里去吃花酒,这的的确确是给脸上抹灰的事,虽不说是多大的丑闻,但到底也是坏名声的。
此刻仵作开了口:“因着有这层关系,小人推断墨大爷昨夜醉酒而归,想来起夜讨水或是小解,可醉酒之状未除,跌于地,结果偏生中了木屑,只可惜他酒醉之态,不察不惊,中之也不觉痛,倒时未出声救唤,反而殒了命。”
仵作这么推,倒也在情在理,屋内之人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墨纪听了也不能再说什么,准备盖印,岂料夜凰却出手拦了他,继而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到:“墨墨,这印你只怕盖不得”
墨纪蹙眉轻问:“夫人因何这般说?”
夜凰咬了下唇,低声说到:“大爷也许不是死于意外。”
墨纪当即大惊:“何出此言?”
“墨墨,这尸格上有处矛盾”夜凰才说完,仵作等人已经感觉到不对,纷纷看向他二人,此时墨言也忍不住开口:“你们这个时候又絮叨什么呢?”
“爹,这个……”墨纪还在想怎么说,夜凰却已经站了出来:“公爹容禀,儿媳觉得大哥可能不是死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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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琴儿的表现不是很好,虽然说先是孩子生病,其后自己生病,而后家中各种麻烦事接二连三,就连膝盖都磕到青紫,当真是无语,但是六月确实断更几次,事出有因也很抱歉。明个就是七月了,每日六K字,咱们继续,谢谢大家的体谅爱护和包容,谢谢。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让我验尸
“什么?”墨言惊的起身,仵作却已经蹙眉昂头:“二奶奶这话怎生说的,莫非你觉得我验尸有误?”
这年头谁能容一个外行人指手划脚,何况这位二奶奶看起来不过是个小丫头再说了,仵作验尸出岔子,可不是件小事,对案情有重大影响的,那可是一样要挨罚的
夜凰当下要言,墨纪却忽然出手按住她的肩膀继而开口:“夜凰,你有把握吗?”
夜凰抿了下唇轻言:“夫君这话严重了,何来什么把握,只是有说不过的矛盾处,引我得此结论罢了。”夜凰本着尸情还愿的职业习惯会提出意见,但不代表她会傻的完全站出来和一个仵作公然叫板,何况验尸是要仔细观察大胆验证的,她现在只能看到表象和尸格,怎么可能就此把话说满呢?
“不知二奶奶所言矛盾处是什么?”此时仵作挑眉询问,夜凰只得冲仵作说到:“我并非信口雌黄,只是你这尸格上却有一处矛盾”说着她伸手从墨纪手中拿过那尸格:“你这上写的清楚,整个尸体伤处只有脖颈上刺伤一处,此木屑也是你从尸体伤口处取下的,从木屑染血以及你银筷丈量,确认刺入物乃此木屑,并量其没入足有一寸,与染血处尺寸相符可是我请问,这一寸得是怎样摔,才能没入整整一寸?”
“这有什么问题,自是一跌而入,一力猛撞,自是刺入深啊”仵作不但作答还大体比划了动作,夜凰却看着他说到:“那就是说,这木屑在大爷一摔时而入,按其刺入点,大爷必是侧摔下去了?”
“对啊,墨大爷身子骨重,一摔下去没入一寸之长,这没什么不对啊?”
“可是这么重重摔下去,肩膀自是先着地的啊,那或多或少也有些淤血痕迹吧,可尸格上他为何肩头无伤无淤痕呢?”夜凰此话一问,那仵作一愣,继而眨眨眼的说声得罪,竟是从随身的藤箱里摸出一套粗木手套来带上去了板床前,而墨言此刻看向夜凰,墨纪也看向夜凰,分明是外行人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