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那个,你刚才同我说什么?”
“我说今天也是事出突然,因为要装醉,实在不好叫人来知会一声,叫你等我深夜,定是担心了吧?”
“那是自然不过呢,你是大人,又向来是有分寸的,若非情非得已,你也不会不顾我,是不是?”夜凰笑着言语,心里却明白,墨纪先前遣人来找蓝飒说拿印章,这无疑就是告诉了府中人他的情形,只是他为了让蓝飒抓到那人,也就把这打招呼的机会拿来传信了,自然是没法子知会他的,若他再遣人,这就有问题了,不只有叫他干等了嘛,想到此处忽而想到自己先前可是叫艾辰去门房上叫人询问的,便一时大惊,担心管家真遣人去问,可再一想到那传话的小厮是拖管家找的蓝飒,便有些吃不定了,只得冲墨纪开了口。
“对了墨墨,彼时我等不到你归来,可是有些担心的,遂叫了艾辰去门房处找管家询问,也不知他是否遣人去……”
“他遣了人的,所幸我回来路上就碰上了,夜凰,以后我若没归来,你也不必担心的,这叫了人去,万一被人乱嚼舌头,未免显得你不宽厚,于我名声也有损。”
夜凰一听这话当即笑了:“呦,你是怕别人说你惧内?”
墨纪挺了下胸膛背手:“大丈夫立于天地,操持家业,自比梁柱,若是惧内……”
“怎么着?”夜凰闻言丢了墨纪的胳膊,反而抱肘对着他,墨纪的眼眨巴了眨巴,轻咳一声:“若是惧内,岂不是要被同僚同窗的耻笑?”
夜凰撇了嘴转身进屋,墨纪看着她的背影怔了下,赶紧追了进去:“难不成你还希望惧内?那于你的名声也有损……”
“敢问墨大人,惧内是何意?”夜凰微微拉了脸。
“自是惧怕内人收其管辖。”
“那是不是妻子担心丈夫安危,叫人去问问行踪就算是管辖丈夫的自由了?那是不是丈夫因此不觉得妻子是关心他担忧他,反而觉得是管了他了?”夜凰说着白了眼扭头去一边,墨纪赶忙上前:“夫人莫气,这话,是我说错了但关心本就于管相识,虽我知夫人心,外人却不知,只知讥讽于口,生生令关心变了味,倒损了夫人贤名,故而……”
夜凰白他一眼:“既然这般,那你讨妻房做甚?还口口声声要和我共度一辈子做甚?自家丈夫去了何处,几时归都不知,我还做得什么妻子”说罢扭身往那躺椅上一坐,不理墨纪了。
墨纪瞧着夜凰那气呼呼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扑腾着热气,尤其她这嗔怪的模样,越看越想抱住她亲上一口,压下她鼓起的腮帮子,更吻住她撅起的小嘴儿,但刚有此心情欲往前,却偏又想到他听到的那些话,这心里泛起了酸来,所有的热气都不是滋味,当下悻悻的上前扯了夜凰的衣袖:“夜凰,你真当我是‘自家的丈夫’?”
夜凰撇他一眼:“废话”
“那你为何,为何……”
夜凰眼瞧墨纪的吞吐,便瞪着他说到:“为何啥?你问啊”
墨纪的唇翕张几下,终究松了她衣袖转了身子:“没什么,睡吧”
“墨纪,你就不能痛快点啊?要问啥就问啊,扭扭捏捏的想什么啊”夜凰心情算不得好,当即就兑了一句,这下墨纪猛的转了身,两步到了夜凰跟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好,那我问,既然你真心的把我当你丈夫,那为何三番五次的拒绝我?纵然你有苦衷,我也答应你,你不同意,我绝不碰你,可你到底有什么样的苦衷?到底有什么样的心结,竟叫你这般犹豫?”
夜凰闻言僵住,她的心跳的咚咚的,她的双眼盯着墨纪眸子里闪动的火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确有心结有苦衷,说白了就是两条,一个是若跟了他,那他以后飞黄腾达了,自己却会更容易暴漏身份,那么属于她的,基本就是茶几--除了杯具就只有餐具了;而第二个,就是他的将来,于他缠在一处,若是皇上叔叔发了神经,牵连两字就能要了墨墨甚至是墨家所有人的命,她又怎能不顾忌?
夜凰的不作答,让墨纪有些怒,他似笑似怒的看着夜凰咬着牙地说到:“有这么难回答吗?我把我的将来与你拴在一处,我已告诉你,一荣共荣,一损共损,生死与你相共,可你呢?你就这么难以打开你的心结?还是说……你的这个心结与我付出多少都无关系?”
墨纪之前的言语还领夜凰觉得满心歉疚,而随着最后一句话的丢出,夜凰顿是觉得自己的心像从悬崖处坠落一般,前一秒还在阳光下温暖美好,下一秒却在深渊处阴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