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
面对夜凰的询问,蓝飒翕张了几次嘴唇都说不出答案来,倒是此时门扉一推,叶韶颜进了来:“你别为难他了,有些话他也没法说的你要真想知道,就回去问你家二爷啊,反正这会的,他也回来了”
“回来了?”夜凰挑眉,叶韶颜点头:“嗯,我在房顶上瞧见的,才下了马车入府,醉醺醺的样子呢只不过,也可能是装的”
夜凰闻言,抓了酒坛子一倒,就把镊子取了出来,拿着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给你缝针的事对谁也别提,包括墨墨,还有,你这口子不小,要愈合好,只怕要过个七八天了,那时,我会来给你拆线的,只是每天要记得把布条拆下来,用辛辣的酒水擦下伤口处,再包好,另外这缠的布条要拿开水煮洗后晾晒干净了才能给他用,叶姑娘,这个就麻烦你了”
夜凰这般交代了一气,叶韶颜刚点了头说好,她人就匆匆的跑了去了,于是叶韶颜站在门口看着夜凰跑出院门后,回头看了蓝飒一眼:“一套一套的也不知哪来的这些讲究?咱们谁受伤了不是金创药一抹的事?就算有烂肉还不是拿刀子剜了去,几时又是缝又是包的,忒奇怪”
蓝飒低头喃语:“大约是军营里的法子吧。”
叶韶颜白他一眼,继而坐去了他的身边:“翔风,你不觉得你太看重她了吗?你瞧瞧,自打她发现你受伤,给你吃那种奇怪的东西,你问都不问就吃,又是给你缝,又是给你包的,你啥都不说,你未免太信任她了吧?要是她给你吃的是毒药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蓝飒当即瞪她一眼:“我不许你猜忌她”
“猜忌?这叫防备好不好?”叶韶颜气呼呼的言到:“当初还是你教我,对人虽要真心却也要防备,你还和我说江湖险恶,要谨防小人,当然我不是说她会是小人,但你想想,她是什么身份啊,纵然我们是主动来帮她的,可是现在那老皇帝要找她,到处都是寻她的人,你我可是知她底细的人,如果她要自保,杀了我们这种知情人也实在……”
“好了,颜儿,夜凰不是那种人”蓝飒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叶韶颜便没好气的扭了头:“不是那种人你怎么就肯定她不是?你瞧瞧刚才,你那胳膊上血水流淌,伤口处肉都翻着,她一个小姑娘竟一点也不害怕……”
“人家不说了嘛,在军营见多了……”
“见多了,就会那么镇定?见多了,就会缝起皮肉来,手都不抖一下?”叶韶颜说着瞪向蓝飒:“我看你是迷了心,所有的防备都不要了翔风,我提醒你,你掺和的可不是小事,更不是江湖上的那些门派之争,你掺和的可是朝廷事,咱们是民,和官斗不了的,你现在可以保护她可以让她依靠,她会用着你,可假如有一天,当我们作为知情人让她不安的时候,你和我就是她心里的刺”
蓝飒扫了她一眼:“颜儿,你能不说这些了吗?我和她已经没可能了,这难道还不够?难道你要把我对她的美好回忆全部变成扎在心里的刺才满意吗?”
叶韶颜一时有些难言:“我……我……”
“颜儿,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喜欢上一个人没有错,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也不希望她会被抹杀成另外一个颜色就像我和你,你会容忍别人说我半句不好吗?”
蓝飒的言语另叶韶颜脸颊一红,彻底闭嘴不言,只盯着蓝飒眉眼里全是闪亮之色,但蓝飒却在此时伸手:“把那两颗药给我吧”
叶韶颜一愣,随即忿忿的把那包药的小帕子摸了出来往桌上一扔,“哼”了一声,便扭头出去了,而蓝飒怔了怔,往门口看了一眼,便把那包着药的小帕子抓进了手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
夜凰把镊子丢进袖袋里,一路狂奔,呼哧哧的冲进了院里,便直奔入屋。
坐去了椅子旁拿起了绣棚子,想了想,又丢下去了净室,才把镊子收起,洗手出来准备做样子,忽而的瞧见了衣袖上那抹血痕,又赶紧的起身脱去外衣,将从衣柜里翻了件出来,还没抖开呢,门口就有了动静,因着可以听见艾辰的招呼声,她自知这样见面尴尬,只得快速奔到了床前,才膝盖跪上了床板,门扉就被推开,夜凰只得赶紧扯下了床帐遮身,又匆忙的放另一面……
“二爷,您这边坐,奴婢去给您弄醒酒汤”艾辰说着将摇摇晃晃的墨纪搀扶到了躺椅上,继而冲夜凰这边言语:“小姐,二爷……回来了”她看见了床帐外那一双穿着鞋子的腿脚,这样的半身折在里面,实在有些奇怪。